今天的别墅很特别,秋日之下,已经到午餐时间,两扇巨大的雕花门居然还闭合着,往日里迎宾的黑人女仆也不见了踪影。
与众不同的变化总给人带来诡异的错觉。
约翰抚了抚帽子,走上台阶,小心地推开大门。
一束笔直的光芒照亮了空旷的大厅,微风拂来,带着尘土形成道道气旋徘徊在洁白的地板上。
大厅里很安静,六个手持长枪的白人男性站在大厅中央,一动不动,几名黑人女仆则是面色不安地聚在角落里,时不时看一眼中央高座上端坐的贵族妇女,
安丽拉·康顿,今年38岁,正是女人最美的季节,穿着一身华贵的连衣裙衬得身材凹凸有致,肤色白皙,妆容细腻,如果没有那张过于阴沉的脸,倒不失为一个绝代佳丽。
约翰上前一步,刹那间七双眼睛齐刷刷地瞪过来,冰冷的杀机在半空中相互交织,化为一张无形的大网牢牢锁住约翰,尤其是正对面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就像发狂的野兽。
这是什么?
下马威嘛!
约翰不以为意地勾勾嘴角,扫了一眼上方端坐的康顿夫人,脱下帽子,躬身打过招呼后,直接向左边的餐厅走去,这毫不在乎甚至随性的姿态使得大厅里环绕的压抑气氛荡然无存。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金庸先生的这句话果然有几分道理。
“你给我站住!”
高座上的女人大声呵斥道,尖锐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尤为刺耳。
约翰身形微顿,右手抚胸,左手下摆,笑道,
“夫人,有事吗?”
一套标准的贵族应答礼节,在加上和煦的微笑、英俊的面容,宛如一副充满诗意的画,有着说不出的韵味,
但在安丽拉眼里,那张脸却只会让她厌恶无比,每看一眼,都有说不出的恨意,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被激起的怒火,冷冷地说道,
“约翰·康顿,你就这样对你母亲说话!”
“母亲?”
约翰眨眨眼,茫然地向四周看上一遍,问道,“在哪?天上吗?”
“你……”
安丽卡肝火大盛,指着约翰大骂道,
“你个不孝子,连母亲都不认,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话音刚落,六名战士像事先排练好一样同时转身,装好弹药的燧发枪遥指约翰,黑黝黝的枪口仿佛黑洞。
这骤然的变化使得大厅内空气刹那间几乎要凝结一般,甚至连角落里的女仆也经不住发出一声尖叫,随即就被什么东西堵了回去。
被六把长枪这样指着脑袋,说实话,饶是以约翰的定力,也不仅感觉额头突突直跳,心脏一阵颤动,他不怕别的,就怕这个女人真的疯了,不管不顾,抱着玉石俱焚的态度和他同归于尽。
不过在看到桌子上那杯正冒着热气的咖啡时,他刹那间便放下心来,发疯的人是绝对不会喝咖啡的。
心中有着落的约翰长舒一口气,看着渐渐逼近的六名战士,眼珠子一转,突然发出一阵严厉的呵斥声,
“你们知道这是哪儿吗?”
“这里是康顿庄园的主别墅,而你们这群受人蛊惑的蠢货居然闯到别人的家里拿枪对准这座庄园的少主人—一位几十万美金的继承者,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你们这是在找死!”
约翰怒喝一声,巨大的声音如惊雷一样在大厅里炸开,震得六名士兵脸色微变,脚步不由得停顿下来。
约翰冷笑一声,经过这一番观察,他已经找到了问题的最简单切入点,这六名战士虽然穿着不同,但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他们脚上的皮靴和手里的燧发枪是同一款式。
同一款式的靴子,同一款式的燧发枪,还都是普通货色,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一个地方—军队。
虽然不知道安丽拉是怎么找来这些士兵的,不过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那么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
约翰咳嗽一声,整理一下散开的衣领,道,
“各位士官先生,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开了什么价要你们对付我,不过我可以告诉各位一件事:
你们被骗了,这里是我家,你们拿着枪闯进我家还对着我的脑袋,这算什么?
抢劫?土匪?还是强盗?
我不清楚你们的上司是不是知道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如果十秒钟内,你们不放下手中的枪械,明天早上九点,麦考特将军(密西西比州的军务部长)的书桌上将会出现3万美金和六张通缉画像,每张画像下面的赏金是5000美元,至于画像的内容及名字……”
约翰故意停顿一下,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六名士兵,轻笑道,
“想必麦考特将军应该比我更清楚,
并且,你们不妨设想一下,为了维护军队本就不光彩的形象,将军会如何处置你们这群入室抢劫的……以及…如何让你们的家人。”
一席话说完,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六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的意味,他们都是有户籍、家室的人,如果对方真的这么做,那自己这群人就全完了,部队也不会保护自己,甚至还会为了部队的荣誉亲自派兵追杀,还有那群赏金猎人,这么一大笔钱,他们肯定会不顾一切。
钱是好东西,但有钱挣没命花甚至还要搭上家人的性命就得不偿失了。
而这时,眼看火候产不多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