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怀把车停到一个很远的地方,两个人从林子里穿过去,走到约定好的地方,她弯下腰拿出小铲子,把土产松,然后开始找,果然找到了。
方莫怀也笑了,看了眼周围,没人,他把她拉起来:“赶紧走!”
这里还是在村子边上,万一等会有人过来怎么办?
穆矜点点头,刚打算和他走,突然发现还有东西。
“等等。”她皱眉弯腰,拿起地里面那个有点像信封的小角。
拉出来,拍了拍上面的土,果然是一个信封,很沉,应该是个本子,她打开,刚要看,就被方莫怀拉住了手。
“快走!”他听到声音了,有人在往这边走,熙熙攘攘的,人还不少。
穆矜只好拿着东西和他一起跑,索性后面的人没有追上来,方莫怀把车开出了一段距离,才慢慢停下车。
穆矜打开手里的信封,里面有大概三厘米左右厚度的一个本子,她拿出来,很简陋的封面,上面有些暗红,穆矜仔细一看,凑近鼻子闻了闻,竟然有淡淡的铁锈味,是血。
而且血的颜色有暗有亮,不是一次沾上去的。
穆矜颤着手打开,方莫怀在旁边看着,拍拍她的肩膀,无声安慰。
二月五日。
这是我第一次写日记,因为既然决定了这件事情要开始,我就明白,可能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想写下一点想对姐姐说的话。
很不幸,我们一起到了这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但也很幸运,我们能有彼此,我想要跟你一起,想要等这件事情结束,去找你,去和你生活,姐姐不会不要我的,对吧?
我很想你,这是你走了之后的第七年。
希望未来,还能见姐姐最后一面。
好好生活,不要回来。
上面有很多水滴状的晕染痕迹,那是穆临的泪。
光第一天的日记,穆矜就看的泪流满面,嘴里喃喃着:“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呢……”
方莫怀看的心疼,伸手给她擦擦眼泪,把她搂进怀里。
穆矜继续翻。
穆临不是每天都写的,隔几天才会写一次。
二月二十七号。
他们打我了,我没哭。
他们赌输了,没钱了,回来好生气,二话不说推开门拿了棍子往我身上抡。
打我的那一刻,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身体早就习惯了。
可是,晚上躺在床上,我想起姐姐的时候,想起你曾经晚上抱着我睡觉,我挨打了你会给我上药会安慰我,突然,我感觉疼的连睡都睡不着。
姐姐,我好疼啊。
穆矜连看都不忍心看,转头埋在方莫怀地怀里,大声地哭着。
是她对不起他,没能把他救出来。
方莫怀也有点难过,皱着眉头,拍拍她的背。
“先看最后一页吧。”可能有些话。
穆矜蹭蹭眼泪,颤着手翻到最后一页。
六月八日。
证据收集完了,姐姐,我们该反击了。
可是我应该被发现了。
没关系,我早就做好了这样的思想准备,只是有点可惜,没能见到姐姐最后一面。
我记得姐姐最美的样子,姐姐能不能也别忘了我?
我该走了,去埋东西,祝姐姐成功。
未来幸福。
下辈子,我还想和你做姐弟,下一世,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爱你宠你,就这样吧。
再见。
落款是一笔一划的穆临。
穆矜哭了,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要么穆临会被他们打死,要么他要自杀。
他活着出不来了,他从头到尾都知道,是她害死了他。
“方莫怀……”她哭着叫他的名字。
方莫怀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别哭。”
“别哭了……”
语言在人命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方莫怀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安慰她,甚至自己心里,对这个素未蒙面的穆临,感到钦佩可惜,甚至痛心。
穆矜一直哭了好久好久,直到哭晕在了车里,方莫怀把她带回了家里,然后看着助理查的资料。
这是方莫怀从穆矜告诉他有梁先生这么一号人物开始,他就让助理去查了。
查了这么久才查到那么一点东西,可想而知这个梁先生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
资料上显示,梁先生名叫梁安,六十多岁了,担任着很多职务,背景看起来清白的很,人也清廉,但是谁能想到他背后干的都是泯灭人性的勾当。
村子里。
穆临埋完东西以后就赶紧往回赶,他不能出来太久,本来就被他们怀疑了。
可是就在回去的路上,却看到了来势汹汹的一群人,手里拿着棍子。
穆临也不跑了,他释然地笑了一声,突然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有手机,万一他们知道里面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