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羽和许念心二人走进了布庄,一名伶俐的伙计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向二人介绍店里的东西。
许念心知道严羽另有所图,于是假装仍在对严羽生气,单独跟着那伙计走到了一旁。
严羽则左右看看,漫不经心地走到了柜台后面正在算账的一名老者身前。那老者穿着一身褐色的绸布长衫,外面罩着一个短袄,正漫不经心地一手扒拉着算盘,一边哼唱着什么戏文。
严羽上前轻轻敲了敲桌面,那老者微微抬起头,眯着略带浑浊的双眼看了看严羽,然后轻咳了一声说道:“客官有什么需要?”
“老人家,我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严羽笑道,“不知道这家店里,有没有一个叫做戴兴的人?”
“戴兴?”那老者歪着脖子沉吟了一番,然后摇头道,“没听说过。”
严羽一愣,旋即拿出那张纸条来递给老者:“难道这不是兴隆布庄么?老人家您看看,上面这个地址是这里没错吧?”
老者接过那张纸条扫了一眼,点头道:“地方确实是本店没错,但是戴兴这人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会不会是临时在这里干过几天活儿的,现在又走了?”严羽有些不甘心,连忙追问道。
“绝对没有。”老者自傲地说道,“老夫对自己的记忆还是很有把握的。我在这家店里呆了三十五年另八个月,前前后后一共有一百二十一个雇员,没有一人叫这名字。”
严羽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拿回那张纸签之后走回到许念心旁边。
许念心此时已经让那伙计包上了七八卷布料,见严羽有些失魂落魄地过来,这才停止了采购行动。二人回到马车上,少女悄言问道:“事情不顺利?”
严羽点了点头,眉头紧锁。
许念心还想问点什么,却见严羽神情郑重地摆了摆手,连忙闭住了口。
严羽神情专注地侧耳倾听了好半天,才终于露出笑容来:“果然是这样。”
回到了玄铁斋,严羽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中,连晚饭都是让人给送进屋里。
旁人只当严羽是在为了准备炼剑而闭关沉思,所以无人敢去打扰。
而严羽只是盘膝坐在床上,如同睡着了一般。到了天刚擦黑的时候,突然一阵疾风吹过,房间的窗户砰然打开。
严羽却从床上猛地弹起来,像一只猫一般轻巧地弹向了房间的另一个方向。
“叮”的一声清响,然后房间里突然有人“咦”了一声。
而严羽的身形则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都被弹回了原处。
房间的角落里,缓缓现出一个纤细的身影来。
“你是谁?”严羽冷声问道,目光却没有落在那个身影身上。在他目前二阶察脉的感知中,那个身影浮现的位置只是一片虚空,而闯入者的真身,却在整个房间里不停飞速地移动着,忽而在左,忽而在右,让严羽完全无法判断出对方确切的位置。
如此飘忽诡异的身法,如果单是凭借魅脉的提升而成,那么此人的魅脉一定会在七阶以上了。但是七阶武士想要对付严羽,根本用不着像眼下这么费劲。所以严羽知道,这对手眼下飘忽的身形,肯定是某种不为人知的战技,它在提高身法速度的同时,还能够欺骗对手的感知,让人无处寻觅。
“作为一名二阶武士,你已经远远超乎了我的所料。”那个声音叹道,“可是有一点,你好像知道我要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不过整个一下午,我都确实在等待一位客人。”严羽答道。
“好吧,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那个声音说完,严羽突然感觉到自己感知里那飘忽不定的身影突然停顿了下来,和视野里那个纤细的身影融为了一体。
“白天你到兴隆布庄,究竟有什么事情?”那人浑身包裹在黑布中,只露出两只眼睛,声音也又尖又利,让人听不出男女来。
严羽反问道:“你是戴兴?”
“戴兴只是一个符号,一个暗语,并不是一个确切的人。”那人解释道,“你并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所以我不能给你解释太多。但是给你传话的人用这个暗语让我们信任你,所以你才能活到现在,还能完整的在我面前说话。”
严羽微微皱眉:“可是我怎么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那人吹了一声口哨,也不见如何作势,身子已经飘出了窗外。
严羽连忙也跟着跳了出去。
借着夜色在屋顶间纵跃行走,严羽发现前面那人对整个安定城中的建筑道路都十分熟悉,而且至少有三阶的魅脉。严羽即使全力也远远追不上那人的速度,好在那人跑出一段就停下足来稍待,所以二人的差距始终没有拉开。
虽然十天之后就要举行安定城中三大帮派之间的武斗擂台,但是现在安定城中的个人火拼现象仍然没有没有减少,到处都能听到厮杀打斗的声音。
带路的黑衣人丝毫无意躲避那些麻烦,途中还有三四拨人曾经二话不说便想要对严羽二人发动偷袭。但是还没有等到严羽反应过来,他们都被那黑衣人瞬间秒杀。严羽甚至都没有看清那黑衣人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杀死那些武士!
“至少是四阶以上的武士。”严羽在心中对那黑衣人的评价又提升了一阶。在这庆典城里,就算是飞羽会,云霄盟这样的大帮会里,三阶武士已经算得上凤毛麟角,四阶武士更是屈指可数。而眼下这人不但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