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底蔓延而起,刑子梁转回身去,看着那个面带笑意的男人,仿佛望见了一座巍峨的大山。
“刑子梁,一别二十六年,许久不见。”
那个男人说的话让他极度不解,一别二十六年不见?
他如今也不过活了十八年,何来二十六年不见。
那个男人低头朝他绑在腰间的缚仙枝望去,笑道:“王滕被你杀了?”
刑子梁咽了咽口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一幕实在诡异,眼前的人又是谁?
“当初的谋算并非如此,你现在是想亲手撕毁盟约吗?”
听见这句话,刑子梁瞳孔骤缩,眼前之人就是发消息给自己的神秘人!
面对一座巍峨山岳的气势,刑子梁艰难地开口道:“你是谁?”
他本来不想这么问得,所以连那条消息都没回,但现在显然没办法了,一切都太奇怪了,仿佛身临梦境一般莫名其妙。
可是当刑子梁问出这句话时,他眼前的那个男人却怔住了神情,他盯着刑子梁,似乎在确定了刑子梁没有开玩笑后,男人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敛去。
“怎么可能”
那个男人喃喃自语,神色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你还是你?”
“他为什么不在”
刑子梁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这个男人的气息太恐怖了,即便在刻意收敛,都让人胆寒,恐怕还要强过兔子的父亲,那尊九尾妖狐。
男人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朝着刑子梁望去,抬手一揽。
刑子梁察觉到了腰间的缚仙枝开始不受控制了,要飞往那个男人的手中。
“你怎么抢我的东西!”刑子梁忙喊道,“这可不算英雄好汉啊!”
男人没有理会他,直接夺去了缚仙枝。
刑子梁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望着。
而男人的脸色却无比复杂,心里如同有无数的猜测。
忽然间,夜食店的门咯吱一声响了。
在仿佛静止的时空里,有第三个人出现了。
不仅是刑子梁,连那个男人也转头望了过去。
进来的乃是一个老人,正是那个曾在江边钓鱼的老人。
“爷,爷爷?!”
这个老人,其名刑余,曾被无数人视为梁州的土皇帝。
刑子梁双眼泛酸,脑海中涌出了无数曾经的记忆,在他眼里,眼前的老人就是自幼教导自己习武的武痴爷爷,一模一样。
老人开口,声音沙哑而沧桑,但充斥着力量。
“王相,不愿见我吗?”
刑子梁这才回过神来,只见老人的目光望着自己身旁的中年男人,他登时反应了过来,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竟然就是鞍山王爷!
想不到自己真将鞍山王爷招来了,亲自夺回了缚仙枝。
可是,王相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又怎么会通过仙讯手环联系自己?
老人的眼中没有刑子梁的存在,完全将他无视了。
“刑老爷子”
“仔细想想,其实是老爷子您不愿见我罢。”
王相走到了老人身前,低声道:“您,猜到了多少?”
“早在你之前,我便见过与你同样的人。”
老人竟露出了笑意,眯眼望着王相道:“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王相摇了摇头,答道:“与我无关,那盟约乃是您孙儿一手缔造。”
老人皱眉,望了一旁神色几乎呆滞了的刑子梁一眼,又朝王相问道:“他还是他?”
王相苦笑了一声,点头答道:“恐怕是他出了差错,但如今我只管我的事。”
老人冷笑了一声,道:“那座墓如今百鬼夜行,一块染血的裹尸布覆在了仙人棺椁上,深渊中爬出了比僵与鬼更可怕的存在。”
“这就是改变后的结果,现在你进去,是想送死吗?”
王相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知道眼前的老人绝不会无的放矢,那就是说墓里真有了异变发生。
“解除崖山现下危急,半个小时后,我与你进墓,再助你化神。”
王相一怔,旋即大喜,朝着老人恭敬一拜。
“我即刻命人收手,半小时后,恭候老爷子您大驾。”
话落,王相匆忙离开。
店内的一切依旧在静止,一老一小相互望着对方。
“王相,你错了”老人的心中喃喃道,“他也不是他”
刑子梁望着眼前老人那张熟悉的脸庞,没想到今生竟还有机会再次见到,双眼泛酸,又喊了一声:“爷爷”
老人如是一怔,眼底神色复杂万分。
“你唤我一声爷爷”最终他转身,缓缓道:“可你却真是我的孙儿吗?”
刑子梁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难道眼前的老人已经看出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三天后,你来找我。”
话落,老人也离开了,只留下了呆滞站在原地的刑子梁。
老人踏行在月色之下,独自喃喃。
“宇宙洪荒,究竟藏下了什么”
“刑子梁?”
一声呼唤响起,林轻语皱着眉在他眼前摆手。
刑子梁惊醒过来,自己正坐在林轻语的对面,面汤还冒着热气。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只是一场梦。
他连忙朝自己腰间摸去,没了,缚仙枝没了。
果然不是梦,他见到了王相,见到了自己的爷爷。
他现在脑子一团乱麻,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滋味。
王相从开始的言辞间就好像认识自己,而爷爷更好像连自己穿越者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