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掏啊掏,抓住什么便猛然用力往外一拽。
啪嗒一声,一大坨肉|体被拽出来,浑着血水和不知道什么的液体摊了一地。
云润生屏息弯腰抱起那坨瘫软的ròu_tǐ走向泉坑,扑通将人丢进水中,他也跟着跳进去。揽住完全昏死的血人在水中帮着清洗污垢。血人很快露出干净的脸孔,精瘦又伤痕累累的身体,洗到对方的右手时,云润生动作一顿。他拉起那只紧紧没有松开的手,轻轻拨开。
一块灵石。
……
云润生默默将灵石塞回那只冰凉的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黄:嘤嘤嘤我秃头了
云:我有霸王
黄:没了美貌我还有什么?
云:你还会赚钱啊
黄:(╬)
第19章 云泥之别
他揽着干干净净的人回到岸上,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套上。云润生拿出回春丸塞进黄粱嘴中,掌心抵住对方的心口灌输灵力,如此过了小半刻,手下原本冰凉的触感终于恢复了热度。
云润生收手,将仍未醒来的人抱到一块大石上躺着。从胸口摸出一块双鱼玉佩,轻轻搁在他身边。
盘坐在大石三步远的位置,云润生闭上眼眸,此地得天独厚,灵气澎湃,何不抓紧时间静修。
人不静,心难静。
心不静,必烦忧。
“父皇……”
大石上,睡梦中的人不停梦呓。
哪怕是细微的挣扎,细碎的声音,也难逃云润生的耳朵。云润生闭着眼睛静坐,却根本静不下来。
“别吃我……”
“我不是妖……呜呜……”
呜呜咽咽的哭腔彻底扰醒云润生,他无奈张开眼,单手支着头远远打量做噩梦的人。
这么个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养大。
“云道长……”
云润生下意识竖起耳朵。
“……”
什么都没有。
云润生略感遗憾的叹口气,干脆起身走到近前,在大石旁作陪。
“饿……”
云润生一愣,只见做美梦的人正在舔嘴巴,看来是真饿了。又过了一会,他渐渐停止了梦呓,睡相安稳。
云润生抬起手指擦掉脸颊旁的泪痕。擦着擦着便不受控制的双肩抖动,终于憋不住,‘扑哧’笑出来。
云润生乐不可支的抚摸睡美人的光头,越摸越是笑得厉害。他实在不敢想象这人醒来后会嚎地有多么悲惨。
“……”
冷不丁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偷笑的云润生手上动作一顿,不甚在意的离开光头,淡淡道:“醒了?”
黄粱唰的红了眼眶,拽着他的衣袖颤声问:“道长,我的头发!”
咦,这天都塌了的样子更适合换个台词,比如‘我的孩子……’
造孽,你孩子没了。
“过几个月就长长了,小事。”云润生漫不经心地安慰,差点忍不住又去摸一下光头。
黄粱猛然坐起身,当下哀叫一声,卷着身体道:“难受……想吐。”
“哦,我什么都没干。”帮你洗个澡而已,肯定不能有了。
黄粱居然会意,恼羞成怒地抬头恨恨瞪他一眼,一把将手中握着的灵石砸过去:“幸灾乐祸非君子。”
云润生反倒吓一跳,他怎么知道黄粱居然秒懂,顿时尴尬道:“没有的事,我自然担心你。君子动口不动手。伤才好别任性。”还真是天皇老子惯出来的臭毛病,秃个头就暴躁炸毛。
“道长肯定早已知道我是男扮女装。”
云润生摇头:“不早。”
“耍我玩呢。”
“你不问我不说,何来戏耍。我贸然揭穿你的身份反而尴尬不妥,你说可对?”
黄粱无言以对,拉好宽大的衣袍蹙眉起身,浑身凉飕飕的,特别是腿,但比腿更凉的是头,比头更凉的是心。
悲从中来,黄粱颤巍巍的摸上自己轻飘飘的脑袋,从未觉得头发是累赘,此刻没了头发竟然出奇的轻快……似乎过了那个劲头,心里不那么难过了。
云润生好笑的看对方摇头晃脑摸摸打打,再次提醒他:“回头可以买一顶假发,我出钱。”
少年穿着不合身的衣袍更显得清瘦,不哭不笑时双眼里尽是倔强。
他挑眉一笑,道“我才不要,哼。”
云润生微笑:“这样也很好,清爽,帅气。”
少年掰着两腿盘坐起来,扭头看别处,嘟囔道:“如你所见,我是个带把的公主,是不是很可笑?”
云润生心说我见多识广,什么稀奇人事都见过,这真不算什么。不过感受少年紧绷的情绪,云润生决定乖乖闭嘴。
少年眼神恍惚:“我是男儿身,却被父皇定为公主,且以我体弱多病为由,让我寄养在福亲王府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