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簇拥下和他们颔首告别,离开现场。见此事已了,我松了口气,也跳上了车,
准备驾驶而去。
「哎,我说,那女的是咱们的二把手吧?」
此时,在车的一侧不远处,一些看热闹男女的议论声传至我的耳中。
「应该是的。那天咱们去里讨说法,那女的不就站在那个委书记的身边
吗?」
「嘿!挺有气质的。」
「屁!再漂亮再有气质,还不都靠陪睡陪出来的。」
「那倒不一定,我听我亲戚说过,那女的在他们当副长的时候官声还不
错,敢和市长顶牛。」
「切,别胡咧咧了!官大一级压死人知道不?真敢顶那也得是捏到了把柄!
」
「算了吧!关咱们平头老姓啥事?还是准备准备,中午人家宏图集团可是
又要来发东西了。我听说今天不光有米,还有油和鸡蛋呢!」
「真的!?」
「对!还是过日子要紧啊!散了,散了——」
等到一旁的人都消失了,我依旧呆呆地坐在车里,脑海中还回荡着「把柄」
两字。
如果参考昨日杨锦平的说法,那母亲握有其父杨军把柄的说法非常可信。可
问题又来了,母亲、杨军以及他俩的共同靠山项莆清应该都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再怎么搞,也不会希望这条船毁败,大家一起完蛋吧!母亲那些在杨锦平嘴里的
做法,往小了说是恃宠而娇,往大了说那就是在破坏他们圈子里的人际利益关系
,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可偏偏母亲她就那样做了,还一点事都没有。项莆清和杨军几乎就没有采取
任何手段惩罚或是打压她。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等等,杨锦平的说法就一定是真的吗?他会否在撒谎?抑或隐瞒了些什么?
还有卫宝峰,从他那些贴子里的描述,母亲就好像一个因ròu_yù而丧失了理智的媚
俗女人;被其用几张似是而非的幽会照片就能威胁的白痴女人。这可能吗?浸淫
官场多年的她智商和情商就那样不堪?如果是的话,那就真是个笑话了。
谜团,疑团,一股股,一bō_bō地在我大脑中纠缠、碰撞、分裂;然后重新组
、排定,继续反复,交替出现。
真相,似乎被我摸到了一角。但其大部,仍然笼罩在厚重的冰山内,触之不
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回过神来的我揉了下僵硬的脸。然后驾车,朝市进
发。
花了不到半小时的工夫,我就到了市图书馆。在里面借到了《春秋左传》后
,我来到了宽大的阅览室,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摊开书页,同时又取出刚才
在路上买的本子和水笔,放在桌上。
拿起笔,对照着书上「郑伯克段于鄢」的记载,我便在本子上依次写下一系
列的名字。完成后,我看着上面两排人名。左边是郑庄公、共叔段、武姜、颍考
叔;右边则是我自己、卫宝峰、母亲以及杨锦平、杨军和项莆清。前三行又用横
线连接了起来。这样就变成了郑庄公——我自己、共叔段——卫宝峰、武姜——
母亲。
「是不是这样?」我右手转着水笔,左手托着下巴如此猜测。
「可我怎么会是郑庄公呢?卫宝峰倒是很像共叔段。母亲吗——」就在我思
至此处时,我的背部被人一拍。顺势搁下手中的笔,将书遮在本子上后我抬眼一
看,原来是我高中时的班长。于是我便向他问候,并闲聊了起来。
不久,他就跟我告别,离开了阅览室。我则回头继续思考问题。可在瞥到书
和本子因为相互折叠而形成的一条斜线的刹那,我的瞳孔猛然收缩,目光继续死
盯着那儿的同时,心跳也随之加速。
是——这样?!
可————
大概几分钟后,魂不附体的我颤抖着站了起来。浑浑噩噩的收拾完东西,然
后把书还掉后,机械而麻木的出了图书馆。
出来后,我一屁股坐在了图书馆外面的一石凳上。身上感受着那热辣的骄阳
照在地面上。雏鸟在周围大树的树叶中乘凉,发出盈盈鸣叫。空气炽热得让人窒
息,阳光洒在道路上,白花花的无比刺眼。
「还要继续探究下去吗?算了吧!没好处的,事实也不关你的事。她想干什
么都是她的自由,你只是她的儿子而已。」我的右脑如此告诫着我。
「不对!正因为她是你的母亲,你就更要去劝她,阻止她;她那样做是会万
劫不复、害人害己的。」我的左脑做着反驳。
「她害的又不是你,是卫宝峰。你静观其变就行了,反正你也要收拾他的。
」右脑如此道。
「收拾他是一回事,眼睁睁看他送命又是另一回事。怎么说都在一起生活了
十年,你忍心吗?」左脑这样说。
「卫宝峰早就疯了!在他看见你母亲和项莆清在一起的那时就疯了!既然如
此,就让这疯子毁灭吧!顺便还能被你母亲利用一下,何乐而不为呢?」右脑道
。
「你怎么能如此冷血!」左脑斥责道。
「哈哈!你不就是我?我的想法不正是你的想法?太虚伪了吧!哈哈哈——
——」
我弯下腰,双手抱头,使劲地抓挠着头发。好像只有这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