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下来杨姣和江有宁都有了封号,唯独南奴至今未见圣颜。
童姥怕她伤心便带她四处走走,过往宫人不知是哪里的贵人,出于礼节只福身行礼,“车臣国的王宫虽然比不上咱们辛国金碧辉煌,但是这等铜墙铁壁般巍峨的围墙却显得十分庄严。”
“正是呢,奴婢这些天也转悠了许多地方,还没逛完呢。”杜鹃笑道,无意提及有臣殷治,“话说过去这么多天了主君也不来看望公主,奴婢听这里的宫人说也有不少列国进献的美女一直得不到召幸,郁郁寡欢。”
一语戳中南奴的心事,童姥立即打住杜鹃,呵斥道,“哪壶不开提哪壶,公主乃千金之躯,岂是她们可以相提并论的?”
杜鹃注意到童姥严厉的眼神,当下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跪地叩首,“奴婢失言,请公主恕罪。”
南奴每次听到童姥的安慰有喜有忧,喜的是她对自己一片忠心,忧的是自己假冒公主之尊,若是被查出来也必定犯了欺君之罪。
“起来吧。”南奴扶起杜鹃,因为走到这一步已经无路可退,只好尽量克服自己的不良情绪,转移话题,“江小姐和郡主被安排在什么地方?她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童姥管理着南奴身边的奴才,并对他们进行分工管理,近身侍奉的事由童姥带着杜鹃亲自打理,后宫其他妃嫔的事都有苏绮细心留意着。
苏绮上前禀报,“回公主的话,她们均被安排在西宫处,还是之前见面就掐的老样子,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南奴点点头不再言语,恰逢一眼清浅的小池塘,五彩缤纷的鱼儿动作灵敏地游来嬉戏,在骄阳下享受自己的乐土。
“太阳这么大,贵人何不寻个阴凉的地方待着?当心晒伤肌肤。”
南奴闻声回顾,只见一个翩翩少年郎映入眼帘,身材高挑挺直,眉峰如峦,一身侍卫制服,佩以刀剑,英姿勃勃。
“末将李泽禁卫军侍卫,初来乍到不知贵人该如何称呼?”少年郎向前揖礼,毕恭毕敬,俊秀的脸庞透着一股英气。
“这位是辛国的龙辛公主,你既然是新人,公主大人大量不会和你计较的。”童姥耳朵灵光,反应迅速,不管怎样都要在气势上抬高南奴的面子。
南奴明白她这是要为自己竖威,挣来面子,只好顺着她的铺垫宽容大度地说下去,“李将军不必多礼。”
“谢公主。”李泽起身后注意到南奴的脸,颇为惊讶,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便收回目光借故离开,“末将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南奴看着他远去,不禁想起送她来到车臣国的礼部侍郎荀弋,见到自己时也是这样的神情,冥冥之中仿佛注定一般。
谁也没想到李泽便是当年离开独孤府,并暗中安排王晓荷冒充自己混入龙衔书院的三少爷——独孤代泽。
一别数年,曾经年少的青涩容颜蜕变的更加成熟,独孤代泽化名李泽拜入辅政大臣陈以乘门下,后来又经其推荐跟随禁卫军统领华公玉整编入伍,功勋胆识过人,调入王宫内廷。
而王晓荷偏偏丧失了现代记忆,忘记了过去的点点滴滴。她有着似曾相识的容颜,却不复当年率直可人的性情,温柔得体的她常使故人忘乎其然,又失其所以然。
李泽亦笃定只是相似而已,她是龙辛公主,不是昔日府里的小丫头南奴。
“奴婢也觉得车臣国的阳光比辛国强烈了一些,奴婢陪公主寻个阴凉的地方坐坐吧?”童姥更怕她白皙水嫩的肌肤被晒黑晒伤,女子的容颜皮肤最为金贵,否则还拿什么去留住男人。
“那边有个亭子,咱们去那里歇歇吧!”南奴指着池塘对面的凉亭提议道,童姥便扶她去那里小坐。
歇息半盏茶的功夫,女子的笑声渐渐逼近,南奴正要打道回府,一行人便大摇大摆地往这里走来。
躲是躲不了,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且看她们是何身份。
“昭姬你说王兄也真是的,老这么看折子理朝政,也不闲烦,要我说折子哪有你好看。”
来人衣着鲜艳华丽,延颈秀项,瑰姿艳逸,声音洪亮。又直呼“王兄”,想必是位公主。
“权熙你说笑了,主君励精图治是咱们车臣国臣民之福啊,咱们应该支持他的。”
与她挽手并行的女子衣着素雅,皓齿丹唇,柔情绰态,媚而不妖,言语之间透露着一丝敬畏爱戴之情。前者“公主”称呼其为昭姬,听其口吻想必是位宫嫔。
待她们走近时,掌路的宫女看见南奴一行人原地不动,扯开嗓子呵斥道,“好大的胆子,见了权熙公主和昭姬娘娘竟然这般无礼,是哪个宫里的?”
童姥使用她那秒死人不偿命的眼神藐视掌路宫女,温声反驳,“龙辛公主乃是嫡皇亲,身份尊贵,况且来者是客,自然用不着跟你们行礼。反倒是你们应该给咱们公主先行礼才是。”
权熙公主乃是有臣殷治一奶同胞的亲妹妹,几年来受尽恩宠,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
她围着南奴仔细打量一番,冷笑道,“本公主记得,龙辛公主,你不就是辛国送来的美人嘛,宫里多的是。我王兄能不能瞧得上你还不一定呢!”
昭姬拉扯权熙公主的衣角,主动对南奴福身行礼,“昭姬见过公主。”
南奴亦福身回礼,苏绮趁机给南奴找台阶,“公主时辰不早了,再晚可就要错过喝药的时间了。”
“也好。”南奴知道苏绮的心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