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里不知道打了多少转,只有她带着记忆停留在原地,虽然记忆一点一点被时间吞噬,但是还是希望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能够留存的久一点。
有几盏孔明灯从远处的天空中飘来,然后渐渐消失,像是放慢了动作的流星,但终究要在某一个地方熄灭。
“我的生命够久么?”时衍白偏过头看她,他的眼眸漆黑,像是夜空一样沉静。
沈婴看了看他,虽然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还是说:“你是山神,虽然不是真正的神明,但只要不出意外,应该可以活很久。”
“只要我还在这世上,就还有人记得你。”时衍白看着她,慢慢的道。
沈婴怔怔地看了他半天,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一点平常的玩笑神色,她转过头去径自啃自己的月饼,半天才含混不清地道:“应该够了。”
第二天早上,榕城市最贵的蛋糕店开门之后发现被盗,店里丢失两块月饼,然而门锁没有被打开的痕迹,监控录像里也没有半个可可疑的人影,收银台上放着远超过月饼价值的一叠钞票,店主百思不得其解,也没有其它办法,只好认了,没有报警。
第十七章
天亮的时候,榕城又恢复了往常一样的宁静,阴帅马面应该已经带着阴兵们将返回人间的鬼魂送回地府,方曜昨晚想必度过了非常美妙的一夜。
公园里不知何时降下露水,草地和树上都蒙上了一层细小的白色水珠,空气十分清冽且带着寒气,树叶从枝头纷纷落下,铺在地上薄薄的一层,沈婴和时衍白踩在上面,脚下发出轻微的响声,伴着不远处鸟雀清脆的晨啼,显出一种别样的清静。
“谢谢你昨晚……在这儿陪着我。”
沈婴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显得自己脸大,但她也不知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措辞。
时衍白听了却回答道:“不用客气,我是看你实在是个小可怜儿,而且昨天薛苓又出去约会了,我一个人在家也是无聊。”
沈婴点点头,时衍白一路将她送了回去,自己消失在了古董铺子门前。
清早的古董铺子比平时更加冷清,榕城已经是秋天,门口的大槐树却没有丝毫给这个季节面子的意思,依旧是茂盛青翠,只有几丝阳光能从那过于茂密的树叶缝隙中侥幸钻出,照射在门口的地上,这也是古董铺子有闹鬼传闻的原因之一。
“唉,小姑娘长大啦,竟然也学会谈朋友了,什么时候办宴席,可千万不能忘了我啊。”
槐娘没有现身,那熟悉的声音却从大槐树的方向传来。
沈婴:“……”
“槐娘。”她一脸无奈,“只不过是个普通熟人,哪里就是谈朋友了?”
“普通熟人?”槐娘的声音拔高,因为激动,三片叶子从树上慢悠悠的掉落下来。
“沈婴啊沈婴,你都单身一千多年了,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大帅哥,竟然不好好抓紧了!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你们地府又不禁止谈恋爱,你顾虑什么,时不我待,快点上啊!”
沈婴额头垂下三条黑线,单身一千多年的确是事实,平时不觉得,听槐娘这么一说,怎么听怎么惨淡。
然而她还是道:“我,我对谈恋爱没兴趣,您就别操心了,操心多老得快,一会儿又该掉头发了。”
槐娘一听见‘掉头发’这三个字,情绪立刻稳定了许多,她幽幽叹了一口气“你啊,你啊,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不过也好,刚才那个男人身上的力量太过强大,而且神秘,连我都看不出来头,这样的人,不是知根知底,还是离远一点好。”
“他呀,他是个山神,应该活了很久,所以才特别厉害。”沈婴开始重新向里走“槐娘,我不跟您说了,我回去换身衣服。”
一大早的还没有人过来值班,她自己随手一挥开了门,一直向后院走去,一别墅大门就看到方曜四仰八叉躺倒在沙发上,睡得像个死猪,黎清明在一边对着平板电脑低声说话,似乎在和什么人视频。
他一看到沈婴立刻对那边说道:“司主回来了,你把情况和她说一下吧。”
沈婴一听知道有事,于是坐到了黎清明旁边,屏幕另一边的是悬命司远在千里之外的彭城分部的部长关河,他一见到沈婴,立刻就把刚才和黎清明说的事情又汇报了一遍。
这个彭城市下属有一个叫做宋家村的村庄,就在昨天晚上的月圆之夜,一整个村子的人离奇死亡,而且亡灵的力量在整个村子周围形成了极其强大的磁场,无常司的人根本没法靠近,于是找当地的悬命司分部增援,然而他们的人去了之后也是一样,整个村子周围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密不透风的笼子笼罩了一样,根本无法进入。
沈婴右手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下巴,这样的情况别说他了,就连自己都从来没有见过,她吩咐了关河暂时先不要强行闯入,等自己过去,就关掉了视频。
黎清明在一边道:“司主,我们现在要不要马上赶过去?”
方曜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昨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