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恶蛟所吞噬,而灵魂被凝聚在了虚元鼎碎片幻化而成的香炉中,一直到今天。
宋家村地处十分偏僻,消息极为闭塞,有自己独特的风俗,很少和外界联系,要不是生死簿上记载,估计连上属市的市长都想不起来有这么个地方,连宋家村这个名字都是根据当地最多的姓氏随意起的。
想起幻境中枣儿的穿着和当时人的谈话,大概也是三四十年前的故事了,这之后,不知道是因为一直以来的五谷丰登,还是有所顾忌,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残忍的生祭。
而就在昨晚,月圆之夜,沉积已久的怨气不知为何忽然爆发,致使这些厉鬼索去了全村人的性命。
沈婴沉着脸环视四周,冷冷的道:“是你们要害我?”
无论如何,自己进入到幻境之中,差点跟着枣儿的记忆死了第二次,还有恶蛟的暴动,都绝对不像是只想为了让自己了解事实真相而有的布置。
院子里的女鬼却一齐摇起了头,虽然十分缓慢,但正是由于这种缓慢,告诉了沈婴她们没有害自己的动机,也没有这个本事。
她静静的看着这些鬼魂,执掌悬命司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论如何,厉鬼杀人,还是以屠村这样的方式,到了地府,大概都是永世不得超生,就算其中有缘故在,那些死去的村民中,总不乏有无辜的人,关河和无常司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她无法这样名目张胆的枉法。
想了一想,她召唤出策鬼铃,策鬼铃高高升起在半空中,清脆的铃声洒下,女鬼们的灵魂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成点点萤火,随风而去了。
她看到她们缓缓张口似乎说了一句‘谢谢。’
她们不知到会飘散到什么地方,也许化成花草,也许变作树木,以另外一种方式在这世上留存下来。
这些曾经美丽而纯洁的生命,最终以这样的方式消散在天地间,也算是一种结局。
灵体消散之后,时衍白将虚元鼎碎片恢复到本来的样子,他摸了摸下巴,认真地对沈婴说:“我正在思考,要不要去把那只蛟抓来烤了,我还没有吃过这种东西,你吃过吗?”
沈婴无语,看了眼他满是鲜血的胳膊,还是觉得心头一颤“你真不不要先处理一下伤口么?”
“你说的有道理,”时衍白道:“那你来帮我处理吧。”
第二十一章
沈婴实在是看不得他一身血淋淋还大摇大摆的样子,更因为心中的愧疚,听了他这话以后,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将时衍白拉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问道:“你车里有没有医疗箱?”
后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的车里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沈婴无奈,想了想还是不敢大意,从附近的人家找到些些纱布和消炎药水来,又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将他衣衫破碎的地方割下,就开始埋头包扎。
时衍白更加奇怪地看着她手里的匕首“你怎么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这是店子里的古董,我随便拿来防身的。”
“啧,”时衍白道:“当年太华山最笨的弟子竟然也学会随身携带防身工具了,我还以为……!!!”
沈婴手里举着药瓶,紧张地看着他“疼么?”
时衍白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不疼。”
“那就好,疼你也先忍一下。”她说完接着去处理伤口。
时衍白:“!!!”
其实他不过随口一说,这些人间的药物对他作用也几乎没有,只是沈婴那脱俗的包扎技术,实在是令人折服。
沈婴也知道在这方面实在没有经验,手下并不利索,越是如此就越是紧张,越紧张就越没轻没重,侍弄了半天也不过勉强包扎好伤口,她抬起头,见时衍白脸色比方才更加苍白,心里越发愧疚“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时衍白长长呼出一口气“没有。”
接着站起身来。
笼罩在村子上空的夜色一点一点褪去,结界消失,这里又变成了和外面一样的时间,有车轮碾过土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是关河见结界消失,带着无常司的人进来了。
沈婴留在祠堂和关河以及无常司的鬼差交接,时衍白一个人走到河边,收拾了那条作乱的蛟,离开了幻境,这恶蛟对他来说,也不过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所以等沈婴过来找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时衍白手里提着一只缩成小蛇大小般的蛟,正在疯狂地扭动挣扎,几乎可以去跳钢管,时衍白一个眼神扫过去,就立刻连挣扎也没有了。
“你不会真的要把它烤了吃吧。”
沈婴神色有点复杂“听说蛟可化龙,要是真的烤了吃,会不会不太好。”
时衍白轻蔑地哼一声,面上带出冷意“这算什么东西,也敢肆无忌惮地伤人害命,兴风作浪这么多年,我不杀它,我要将它丢到雷阵里去,让它日日夜夜受天雷责罚,求死不能。”
沈婴倒是也没有什么怜惜的心理,反而觉得时衍白的处置很和她心意,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