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压下自心头升起的食欲,我把手里的幼蛊放入干裂的缝隙内,它蠕动着肥胖的身子,三两下便钻入土里。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这片土地,长乘以宽,最少也要一万平方米,可仅仅是脚下的这么一片,这么片刻的功夫,我便挖出了四五条幼蛊,那么这里到底有多少幼蛊?
只要一想起那个数量。我心里便是一寒。
所谓的祖地,其实就是蛊虫的老巢,至于这里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蛊虫,目前还不得而知。
我暗自对比了一下,相比于云顶天坑,这个所谓的祖地唯一的不同便是有序。
云顶天坑是无序的,无论进入的是人,亦或是兽,受到的待遇都相同,那便是被虫潮淹没。
而这里,所有的蛊虫似乎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着,让它们不至于失序。
站起身,我再次忘了一眼前面的那个由甲虫组成的人,答案就在它的身上。
我回头看了一眼黎淼,对她点了点头,再次向前走去。
每一步踏下,想要进食的**便强上一分,我很清楚这是为什么,越是靠近入口,脚下的幼蛊便强上一分。
对于三生蛊来说,大成之后,一般的蛊虫根本引不起它的进食**。
来到入口处的那一瞬间,那种进食的**消失,我清楚,脚下已经没有幼蛊。
顺着狭窄的缝隙,我和黎淼小心的穿过入口,见到了葫芦峡的最后一部分。
和前一部分一样,依旧是静谧的可怕的森林,只不过没走两步,我听到了水流声,还有一阵若有若无的痛呼声。
我下意识的加快脚步,前面那个由甲虫组成的人却突然溃散,重新分解成单独的虫子,没入森林中,消失不见。
我站在原地没动,仔细听了半响,再次确定我没听错,那些虫子已经把我带到了目的地。
“吱吱!”
飞鼠这时也挥着爪子叫了两声,跃跃欲试的想要自行行动,不过依旧有些怕,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还是留在了我的肩膀处。
“羽墨在前面,对吗?”我把飞鼠抓到手里,盯着那对小眼睛问道。
飞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算了!”
我摇了摇头。这个时候问也是白问,想要知道白老板在不在前面,去看看就知道了。
顺着声音,我很快找到了一个小水潭和在水潭边的一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存在。
我分不清他到底是男是女,他趴在水潭边。全身上下都包裹在一层类似于胶水的流质液体中。
“喂?”
站在十米外,我对着他喊了一声。
他没有回答,只是趴在那里,有节奏的发出一阵呻吟声。
“吱吱!”
飞鼠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挥着小爪子叫着。好似前方有着绝大的危险。
“蜡人!”
一个冷冷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是黎淼,这是进入葫芦峡后,她第一次主动开口。
“什么是蜡人?”
我向后退了一步,又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问道。
水潭不大,直径大约是二十米左右,水潭的上面,是一个大约十米左右高的小瀑布。
每时每刻,都有水流下,落入水潭中。发出清脆的水花声。
水虽然不断落入水潭中,可水潭始终保持着一个稳定的水平线。
黎淼没理我,而是摸出一个小瓶子,蹲在那个蜡人十米外,小心的将瓶子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便迅速的后退。
瓶子里面的东西是一种黑色的粉末,我嗅了嗅,黎淼看见我的动作皱了皱眉,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一个字没都没吐出。
粉末洒下一分钟后,蜡人身上的那层胶水状的流质好似受到了某种吸引,从他的身上脱离,向着那点黑色的粉末游离。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黎淼,她根本没有为我解释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一滩胶水状的流质。
“嗯!”
没有了那层流质,那个人再次发出了一声呻吟,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比较像人声。
他撑着身体,缓缓的转过身,露出了脸。
“草!”
看到那张脸,我下意识的骂了一句。在那张脸上,我根本分辨不出任何一样五官。
眼睛,鼻子,嘴巴,他的整张脸都是平的,如同浆糊般,混在了一起。
“吱吱!”
飞鼠更加紧张,随时准备进攻。
“呕!”
下一刻,他突然弓起了腰,呕出了一口暗红色的糊糊。糊糊中是密密麻麻的蛆虫状东西,在地上乱拱着。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不断的呕吐着,肚子却诡异的隆起,好像是一个七个月的孕妇。
我看了一眼黎淼。发现她好似早就预料到了这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变化。
“蜡人是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黎淼没有看我,只是盯着那个人和那团胶水状的流质看,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答我的时候,她开口了。
“蜡人,只是一个比喻!”
“他应该是一个月前被送来的祭品,肚子里被注入了虫卵,然后被蛊王的分泌物包裹,成型后。就和蜡人馆内的蜡人一样,所以被称作蜡人!”
冰冷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荡,准确的解释了蜡人的缘由。
可我发现,她说道蛊王的时候顿了一下,可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在云顶天坑时。黎祭曾经说过,早晚那里会成为第二个祖地,只不过有东西没成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