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觉得这样不好,打到一半就删掉,继续打—
【不是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肤浅。】
句号是不是显得太生硬?想了想,把句号删除,修改成—
【不是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肤浅~】
语气似乎又变得不太严谨……
最后改来改去,终于满意,直接发过去。
辛喜真的是怀着敬仰之情跟田忱运这种高智商高学历的人做朋友,但是从没想着染指或者被染指。
她突然想起来张以对她的警告,这次还真让他个乌鸦嘴猜着了。
辛喜到了楼上,还没进去家门就收到田忱运的微信消息。
田忱运:不是所有的一见钟情都代表肤浅……我很认真。
辛喜觉得这手机就像烫手的山芋,赶紧退出来对话框。
“叮咚”又过来一条。
田忱运:这几天你让我心慌意乱。
辛喜脱了鞋上床,皱眉盯着手机,突然想起来什么,忙跑到窗户边偷偷往外瞄,本来还觉得自己是想多了,没想到他真的没有走,车子还停在窗户正下面,他靠在车头的位置抽烟,捏着手机的那只手低垂着,另外一只手正往嘴边送,视线紧盯着她所在的方位。
到了晚上气温可不低,他一直站在那不走是几个意思?辛喜忍不住回复他:路上注意安全。
那边很快回复:还没走,抽完这根烟就走。
辛喜便放下手机,满腹心事的去浴室洗漱,她洗完热水澡,刷牙做面膜,一切忙好又忍不住到窗帘旁,掀开一角打量。
外面不见人迹,只有两盏孤零零的路灯耸立,半数灯光钻进稀疏的树冠,打亮昏黄一片,透出深秋的几分凄凉萧瑟。
辛喜害怕黑,赶紧又把窗帘放下来遮映好。
这一夜有些失眠,田忱运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浮现在脑海里,辛喜总结了一下,之前那么多追求者,各式各样都有,但是就没他这样的,说粗暴直接,但是又觉得真挚深情,各花入各眼,她的确是吃这一套的。
像沈占东那样的不在少数,直接拿钱砸,拿首饰珠宝砸,反而让她觉察不出来几分真心诚意,他们都太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尤其是她这种年纪小,没有受太多世俗浸染的女孩子。
人生就是活到死忙到死,地球照样转,有工作的照样上班。
最近公司的这几次应酬,辛喜和刘岩经常被叫同去,叫着刘岩是因为刘岩酒量好,能说会道,跟那些老爷们很有话题,接触过的都对她印象很深,至于为什么叫辛喜,那就有点让人过度解读。
刘岩说:“我知道为什么了。”
“为什么?”
“沈总想抬举你吧,主管这不是也马上开始竞选了。”
辛喜怕她多想,自己也不想参合,忙说:“别闹了,我要是当了主管,人人都能当主管。”
田甜这时候也在办公室,听到这话感觉好笑,“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田甜说完拿着资料去打印室,冯璐瑶见她走远,忍不住透露了一句:“你们知道吗?田甜家里原来不缺钱,不仅不缺,还挺有钱,所以老秦后来知道了才捧着她。”
刘岩有些吃惊,“听谁说的?”
冯璐瑶并不打算交底,笑说:“小道消息。”
她这么一说,大家自然不会往心里放。
田忱运说今天会找辛喜聊天,这句话辛喜却莫名听进了心里,不过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什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辛喜突然觉得这一见钟情果然是靠不住的。
路过测评室的时候隐约瞧见田甜在里面,只有她一个人。辛喜以为是有什么猫腻,想起来她今天“将军”“士兵”一番言论,忍不住便推开门准备弄点把柄笑话笑话她。
没想到田甜竟然在测评室一个人落眼泪,辛喜反应过来,进出不是。
田甜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回过头看见她。
“嗨。”她尴尬的打招呼。
田甜站起来便要走,辛喜见她这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善意提醒了一句:“你最好稳定一下情绪再出去,看起来很明显。”
田甜擦了擦眼泪,沉默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排挤我,都想看我笑话,你现在是想怎么样?告诉她们一起笑话我?”
辛喜撇嘴,“我才没你那么爱打小报告。”
田甜有些尴尬,强硬说:“装什么清高!”
辛喜辩驳说:“我清高是与生俱来的,我用的着装吗?”
田甜瞪了她一眼,情绪还没恢复平稳,一激动立马又眼泪汪汪的。
辛喜忙着撇干净,“你哭跟我可没有关系,不是我欺负你,我这就走,你就当我没来,你继续,你尽情。”
辛喜抽身要走,却听见她带着哭腔说:“我说是你欺负的了?美得你。”
辛喜忍不住看她,抿着嘴不知道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