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烦人。她道:“师尊,你又知道了?”
“你看那个。”祁修雅凑上来一指湖面。
慕季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条骨鲸,只有骨架。骨架在湖上自由摆尾,头骨上站着一个同样只剩白骨的人骨架。这场面……就像在看4d大片,只是身后没人会踢你凳子罢了。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当你在家看到一只两只蟑螂的时候,家里的蟑螂其实已经泛滥成灾了。
所以当慕季萌见到源源不断的骨鲸驮着人骨来的时候,并没多少惊讶,只是同情了一下鬼王天天要见这些玩意的心情。
“鬼王是吃错药了吗?他是在拦着我们出去?”慕季萌问道。
祁修雅道:“他不是你好友吗?”
慕季萌谦虚道:“好友不敢当,下次来我还敢再毁他两座殿。”
祁修雅:“……”
似乎是不大好友。
“那现在怎么出去呢?”慕季萌思索了一下,看左右反正也没什么人——活着的人,于是她放心大胆地牵住祁修雅的手,见他没有甩开,便轻轻甩了甩,“此时此刻,我想吟诗。”
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有祁修雅在身边都不值一提,慕季萌活了两世,说害怕,就绝对是装的。鬼王此举最多恶心一下她,顺便报了当年毁殿之仇。哪能真对她一个凡人下什么毒手,她要死了,恐怕整个鬼门都不想收。
他们被困住了,困住他们的是一个鬼阵,慕季萌来鬼门那么多趟,也不见她哪次真被困住的,倒不至于解不出来。祁修雅就不一定了,他甚至可能都没发觉自己入了阵。鬼阵不比一般阵法需得阵眼,它是由七百八十一只冤死鬼阵列出来的阵。在慕季萌眼中就是如同鬼屋般的存在,长得丑,但不吓人……或许有点吓人,但不致命,最多建议心脏病患者谨慎游玩。
祁修雅不明白这徒弟是不是重活一回,脑子都给换了,在这样的地方,居然还有心情吟诗。
随后一想,这是我收的徒弟啊,徒弟说什么都是对的,徒弟心大是好事,起码不会哭哭啼啼要抱抱。
慕季萌有那么0.0001秒与祁修雅的脑电波撞上了,她说:“师尊,徒弟弟好害怕,求抱抱,嘤嘤嘤~”
祁修雅:“……”
不如还是来吟诗吧。
慕季萌精分似的一秒恢复正常,扯了扯祁修雅的袖子:“不是说时间紧迫吗?你看那鲸鱼能载地动我们俩吗?”
被指着的骨鲸骨鲸晃了一下,险些把站在它头上摆造型的人形骨架晃下去。
祁修雅手上红绫蠢蠢欲动:“我这儿有更快的法子。”
慕季萌面对女装大佬毫无压力,拉着他撒娇:“不嘛!我就想和骨鲸玩。”
“……”她果然是换了个脑子。
……
外界正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事情比祁修雅想象中更为严重,除了桑涅河之外更多的河流附近也发现了魔潭,越来越多的魔修从魔潭中爬出来,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跌进魔潭。跌进魔潭之人,不到时间便出不来,怎么都移动不了一步。一时间,谁也不比谁轻松。
各大门派的修士都快疯了,这漏洞太大,简直预谋已久。
当年一个魔潭就够他们忙的了,现在一出现就是那么多,这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修士们一个头两个大,恨不能多生两双手。
相比修士们的兵荒马乱,魔修“前辈们”都显得很是安分守己,他们都在认认真真做人,脚踏实做事。偶尔还泡壶茶,凑在一起聊聊人生,看得忙成狗的众修士直咬牙。
“天机阁还是没回音吗?”
“怎么会这样,往年出现一个魔潭时,天机阁不是比谁都急吗?如今事情闹大了就这么当起缩头乌龟,撒手不管了?”
“连源头都没找到,他们也得管得了。”
“按我说,就该一窝端了那魔头的老巢。”
说话的那人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后脑:“亏你说的出口,你知道你口中的魔头是指的是谁嘛?从天机阁到鬼门哪一个不护着她?”
少年弟子看了他一眼,惊讶道:“徐……”
他的话被出来的那人抬手打断了:“我们不能遇事次次依赖天机阁,或许哪天天机阁就不存在了。”
少年弟子一惊:“徐师叔这是何意?”
徐师叔却不答他的话了,只是望着前方阴云密布,叹道:“没什么。”
……
慕季萌这魔尊当的甚是不称职,魔潭的事一直都有所耳闻,却从没亲眼见过一次。纵然很是想去看看,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她也走不掉。
河岸尽头有人划桨而来,悠闲的态度简直不像是来阻拦顺道恐吓他们的。此人慕季萌没印象,但来人却对慕季萌很熟的样子,笑盈盈地放下桨:“两位是要搭船吗?”
由于这位“摆渡人”的模样也不大乐观,慕季萌没搭话,请他一个人唱了十分钟独角戏。在就她百无聊赖时,祁修雅道:“你不想出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