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一直在想着她见到的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麦梁生,可按着她见到的照片比对,似乎又不是,因为麦梁生没他这般阴柔漂亮,偏就眉眼间又极像。
待活尸全部潜入湖底消失之后,她便上了岸,到底没跟着重新进去一趟,昌南的能力与身手她了解,也放心。
越过湖就是一片树林,这无回谷绿化得非常好,到处都是参天的高树,连片植化的灌木,再就是沙土地、泥土地、红土地,还有溪河湖泊,要是没有这长年笼罩的薄雾,与瘆人的处处险境,无回谷无疑就是个世外桃源。
树林安安稳稳,什么也没发生,白朝一路直出了树林,当看到一幢三层小洋楼昂然驻立于树林之外的植被当中时,她简单无法掩饰自已眼中的震惊。
本来以为她已出了树林,可当看到洋楼,再看顺着围绕洋楼一大片绿化植被过后,又是高耸入薄雾的葱翠树木,她才骤然恍悟自已根本就还没走出树林,而是走到了被树林包裹其中的唯一人烟处。
洋楼不高,仅三层,横面也不多,就面阔三间,想来住在里面的人也不会太多,那个博士指不定就住在这里。
而攻击她的男人一直说地洞下的石屋是博士家,会不会他根本没来过这里?根本就不知道这里?
植被中间是一条由大理石铺就的大路,宽足以容车辆过行,白朝没有从边上绕路,也没有从植被上走,她没遮没掩地直接走大道。
大道也没多长,左右不过五十来米,很快便走到洋楼那缕花黑金大门前,她站定在大门前往里面看,没看到任何活物,里面也寂静得不像有活物。
大门锁着,她走到侧墙翻进去,安全着陆地刻意弄出来的笃一声也没引来什么动静,这让她感到有些诡异。
洋楼中间一间是正门,两旁两间都是玻璃面,细看,才知中间也是有门的,两个侧门,只是衔接十分巧妙,几近看不出痕迹,要不是她有经验,大概也发觉不出来。
黑金大门能翻墙进来,可这洋楼正门明显需要密码与磁卡,这两样她都没有。
白朝移步窜到洋楼侧面和后方,想着找个漏洞钻一钻,可半天也没找着半扇窗户,让她想拿出绳索攀爬上楼都没法子。
也是,能在这种地方生存的人都不是简单角色,住的地方怎么会留着个漏洞供闯入者钻?
再看了看,想了想,最终决定只能顶楼了。
她拿出够长带四爪铁勾的绳索,站在洋楼左侧面下方,手里绳索越甩越快,转圈越转越猛,务必要一击击中,不然这样近的距离,就怕弄个声响,就能突然冒出个人来。
在院子里弄的声响和在洋楼顶楼弄出的的声响,效果还是十分不同的,最好不打草,要不然里面真有蛇被她惊着,那她还没摸进楼里就得大动干戈。
………………
博士被砸得头破血流,快晕过去的时候,他十分讶异地看着有胆量对他动起手来的假白衣:
“你……”
假白衣看着碎了一地的青瓷古花瓶,再移至他脑袋上被她砸得血沿着眼鼻嘴巴滴下来沾湿沾红上衣的模样:
“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执行命令,是她一早下的令!说只要你敢背地里研究出病毒的血清,就让我采取措施把你控制起来,包括杀了你!”
博士只觉得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张嘴看向门外想喊,却在下一秒被假白衣用布条从他嘴巴中间勒过,用力地往后把嘴勒成两半,再在他后脑勺处绑住,接着是手脚,同样被捆绑得严实。
很快地,他被丢进矮柜里,动弹不得,半点儿声音出不得。
他太大意了。
他以为她丈夫在他手上,她就一定得听他的安排,可他忘了,那两个黑衣是把他带到这里来做研究的那个女人的人!
他们听从他,是因为那个女人让他们听从。
倘若有一天他失去价值,又或者做了不合那个女人心意的事情,他们便不会再听他的,而是会听从那个女人重新指派的代表。
而现在这个代表,很显然就是假白衣。
可那两个黑衣,他从一早便没有看到人,他们去哪儿了?
他还想着没得出答案,矮柜外面传来对话。
“人呢?”其中一个黑衣问。
假白衣说:“绑了,丢这矮柜里。”
“行了,快走吧,公安的大部队快到了!别磨蹭!东西拿全了即刻走!”另一个黑衣说。
假白衣显然还不想走:“不行!我丈夫还没找到,他不在实验室里!我得找到他,带他一起走!”
两个黑衣互对一眼,再是齐齐往外走。
假白衣崩溃了:“你们不能走!你们要帮帮我,她说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得听我的!”
其中一个黑衣嗤笑一声:“给你鸡毛,你还真当令箭了!也不想想,再不走,我们都得栽在公安手里!谁会陪你找什么丈夫?我劝你赶紧离开,回大陆重新开始,什么丈夫?你就当他死了,重新再找个便是了!”
另一个黑衣也说:“是啊,两条腿的男人很好找,可惜你不是我们的型,要不然跟了我们也不错,同样是吃香的喝辣的!”
假白衣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指着他们指尖都在颤:
“你们混帐!”
“你不混帐,你会在这无回谷里?会每月有一大笔钱存入你的帐户?你不混帐,你会趁博士不备偷袭他?会仅仅为了让你丈夫活着,而去外面掳掠无辜者进谷成为博士的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