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紫筑小区,白朝就眼尖看到从4号楼下来的孙姚娟,背着个不小的皮制咖啡色手提包,神色木木的,没什么表情,正往小区口走,想是要出去。
奇怪,不是已经睡下了么?
怎么又起来出门了?
昌南停好车走到白朝身旁,恰好还能看到孙姚娟越走越远的背影。
他赶紧取出手机,翻看和笔记本监控连着的屏幕画面,果然看到孙姚娟突然又起床了,穿衣打扮,一副又出门的样子,时间就在十五分钟前。
昌南疑问:“她这是要去哪儿?”
白朝说:“不知道,我们跟着。”
昌南赞同:“我去取车,你先跟着。”
白朝点头,快步跑向小区口,紧跟在孙姚娟身后。
孙姚娟出了紫筑小区后,没有走远,只是进了小区外最近的一家超市,像是出来买日用吃食的。
白朝走着跟着,遮遮掩掩,小心一路,倒是没被发现。
昌南的车目标太大,离得较远,时刻跟白朝保持着电话联系,白朝和孙姚娟同进了超市后,他把车停在超市侧面不显眼的地方,坐在车里等着。
现在关于委托的进展几乎没什么突破,紫筑404案几乎就跟公安所查到的结果一样,疑点有,但线索少之又少,几近没有。
除了从孙姚娟身上入手查,几乎没有别的线索可揪着不放。
高琳丹口中的老婆婆倒是一条线索,但这位老婆婆,高琳丹说不出来是谁,孙姚娟那边也还来不及问清楚。
即便问清楚了,老婆婆到底和案子有没有关系,还不一定。
昌南抽着烟,开始在车里吞云吐雾,想着得在白朝坐进车里前抽完,并将车里散得半点儿烟味都没有,不然她又得瞪眼瞪得像只大眼牛。
………………
孙姚娟一进超市,逛了不太久,连购物车都没推,就走着走着走进了超市的洗手间。
白朝隔了条货架,透过陈列架上的缝盯着洗手间的门。
可盯了老半天,也没见孙姚娟出来。
足等了半小时,她觉得不对劲,这么长时间上大号都可以了,怎么还没出来?
她上前推门,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不大,就隔出两小个马桶间来,洗手台就在门边,她假意先洗了洗手,透过镜子斜眼瞧那两个马桶间。
瞧了一会儿,拿纸巾擦干手,往里走,贴耳门上,一间一间地细听里面的动静。
结果是,里面都没人。
她手一伸一推,门就开了,两个马桶间都是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有。
难以置信,她居然把人给跟丢了!
回到车里,白朝闻到满车的烟味,虽然车窗都摇下来了,但烟味散得慢,她又是极其讨厌的,半点儿闻不得。
蹙着眉瞪了始作俑者昌南,她问他:
“你就没看到孙姚娟出来过?你不是一直守在门口么?”
昌南因着烟味还很冲,他有点儿气弱:
“是一直守在门口,但真没看到孙姚娟出来过……你不是一直跟在她后面么?”
这一句反问,直让白朝连烟味都不计较,瞬间整个人都蔫了:
“是啊,一直跟着呢,怎么突然进了趟洗手间就没了呢……洗手间?”
她想到什么:“那期间就三个人进进出出,半小时,一个妇女,带着一个小女孩儿进去小号,最后是一个高中生……这三个人难道有问题?”
昌南也跟着分析:“三人什么模样你还记得么?说说。”
白朝当然记得:“那个妇女是穿着一条红底白色翠花的厚裙子,平底鞋,黑色裤袜,长得白净,还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头发随意在后来扎成了一个丸子头,提着个环保袋,外披一件棕色风衣,还挺时尚的。小女孩儿是妇女的女儿,穿着白色羊毛衣和白色外套,深蓝色背带长裤,脚下是一双镶钻的红色鞭子,扎着两条小麻花辫,很是可爱。最后是那个高中生,粉红色卫衣,浅蓝牛仔长裤,及膝粉色长羊毛外套,白粉相间的帆布鞋,一个黑色布面手提包,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沿压得有点儿,就侧面白净的肌肤来看,应该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学生。”
昌南问:“在孙姚娟进洗手间前,这三人都是早进洗手间的?”
“是……”白朝点头,点到一半想出不对劲的点:“进去是四个人,妇女、小女孩儿、高中生、孙姚娟,出来却只有妇女、水上女孩儿、高中生?”
“会不会是你眨个眼的功夫,就错过了孙姚娟走出洗手间的瞬间?”凡事都有可能,昌南虽觉得白朝看走眼的可能性很低,但他还是尽责地提醒了句。
白朝否决:“不,没这个可能!我一直盯着洗手间的门……”
又想到什么:“不对,在高中生出来之前,那条我躲着的货架有一位男顾客推着购物车突然撞到我,我转下头看,他跟我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再就赶紧回头盯着……”
那时候,她也意识到这个瞬间的空隙。
连那位男顾客奇怪地频回头看她为什么老站在一个地方,不买也不走的奇怪模样,她也顾及不到,继续边用货架上的物品翻翻拣拣,边一双眼紧紧盯着洗衣间的门。
她哑然了。
果然有漏洞。
指不定就在这个漏洞里,被孙姚娟甩掉了。
那么昌南呢,为什么他也没看到孙姚娟从超市大门里走出来?
白朝看着他:“一般超市都有后门。”
昌南意会:“你在车里坐着,我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