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可数。我想若是我有尾巴的话,那我的尾巴早就翘起来摇啊摇的了。我很是骄傲地笑着看向那叫洛醴泉的书生。却见他发黑似墨,眼眸深邃,鼻若悬胆,白齿红唇,嘴边挂着温和的笑。
竟有生的这样好的人!这下我可真知道什么叫“濯濯如春月柳。”,“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自然是风尘外物。”这两句话本是干娘从前时常挂在嘴边的,从前我不信有如这两句文中那样丰神俊朗的男子,我还与干娘争辩过,干娘却只说:“小姑娘你以后便知了。”
如今我算是长了见识了,可是相比起自己样貌平平,实在是相形见绌了,不由地生出了几分自卑之感。
“是小生的话唐突姑娘了吗?还请姑娘恕罪。”洛醴泉拱手道。
“啊,不是。是奴突然想起了今日听的戏文,觉得有些意趣,便咀嚼了一番,是奴家失礼了,还请公子不要怪罪。”我胡诌了一个幌子扯了过去,又思及洛醴泉是个读书人,便小心翼翼问道:“奴家曾听闻诗仙李白最爱饮酒,而李太白醉后所写的诗文最是妙极。公子爱饮酒吗?”
洛醴泉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楞了下笑道:“小生自然是会饮酒的,可惜却没有饮过太白诗中所描写的‘金樽清酒斗十千’那样的好酒呢,故也不于饮酒。”
我可从未见过这么爱笑之人呢,我见他似乎时时刻刻都在笑呢。我亦笑着说:“唔,我自幼便爱酿酒,过几日我酿的好酒便要启封了,公子想要尝尝吗?”
洛醴泉依旧笑地如三月煦日:“小生荣幸之至,多谢凤儿姑娘……以及姑娘的美酒。”
我看了看外头雨似乎停了,转头向洛醴泉说道:“好说好说,今日与公子相识便是有缘。五日后我酿的酒便可启坛了,只是绣坊中人多,我那一点酒可不够众人分的。不知公子家住何处,我五日后定前往拜访公子。”我又想起来似乎他们读书人都很讲究一个“礼”字,在他们眼中我一个姑娘家打探一名男子的住处似乎很是不妥,于是我便学着戏文中那些男子交谈的语气补充道:“奴生于乡野之家,对于‘礼仪’这劳什子也并不甚了解,若有冒犯公子之处,还请见谅。今日我与公子相谈甚欢,在心中也认下公子做朋友,还请公子万勿怪罪。”
洛醴泉望着我说道:“姑娘如此说便是折煞小生了,小生并无甚大学问,只是略通诗书,素来亦是最讨厌世俗之礼那一套酸溜溜的说辞。姑娘天真可爱,小生亦把姑娘当成朋友。后山荷花池旁有个小院子,那便是小生的住处了。小生看雨似乎停了,外面天也黑了。姑娘一个人回去不方便,小生送送姑娘吧。”
我道了一声谢后,便与洛醴泉一起往如意绣坊走。一路上与他说说笑笑到是有趣极了,他的脑子里似乎装满了故事讲也讲不完。
一场雨后,天上乌云散去,月亮高悬,路边的树木、花草似乎都被镀上了一层极其温柔的银霜,我微微抬头便可以看见洛醴泉干净细腻的脸颊,他的脸似乎因月光而散发出如羊脂白玉那般温和的光,让人心生艳羡。
我心中很是开心,有这样一位生的又好,又会讲故事的朋友,那我以后就可以省下许多买戏票与话本子的钱了,今天可真是走了大运了!
☆、姻缘
洛醴泉送我到衣锦巷门口便与我告别了。
我刚进绣坊,饭菜香味便扑鼻而来,干娘招呼着我快坐下吃饭。
在饭桌上我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事,把洛醴泉所说的话与他的笑细细地回味了一遍,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很期待五日后与他见面。我想,自己或许是很想听他的故事吧。
“哎,我家姑娘长大了,有什么心事也放在心里不同干娘说了。”干娘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用筷子在饭桌上划来划去。
我似乎有种心事被拆穿的感觉,有些害羞有些气恼,支支吾吾地说道:“哪……哪里的事,只不过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干娘以手抚额,很是妩媚地笑道:“哦?是什么人?快来与干娘说说。”
我却没有回答,只是脑海中浮现出洛醴泉的笑脸,不由自主地也笑起来,自言自语:“濯濯如春月柳。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自然是风尘外物。干娘,我今个儿算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干娘很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说道:“是小凤儿喜欢上人了?”
我连忙摆手道:“不……不,才不是呢。只是今天去采荷花时突然下雨,我在破庙中避雨时遇到了一名书生。那书生只是生的比寻常人好看些,说话有趣些,虽然他有些油嘴滑舌,但与他交谈颇有一番妙趣。”说到后来,我的脸竟然红了一大片。
干娘闻言笑道:“你这话便是说在你看来,他与旁人不同了呀。”
哪里有干娘这样总结人家说的话的,我正要分辩,只听干娘笑道:“‘比寻常人好看些’,嗯……看来凤儿与干娘一样,皆是喜爱美色之人。”
我又羞又恼:“干娘再如此取笑凤儿,凤儿便要生气了。我只是当他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