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张二宝装着样子洗了两把脸直起身子来的时候,那两个人依然如两根柱子立在那里,非常蔑视的看着这个从乡下跑出来的穷小子。他虽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那身衣服还是非常明显的打着农民的招牌,老远就看得出来。
其他房间里想进来解手的客人看到有人把着门口当然也只好退了回去。这样,厕所里就只剩下了张二宝一个人。
“兄弟,请让一让我出去。”张二宝尽量语气平和的说,而且避开了那两人挑衅的目光。
“小子,谁是你兄弟?你是不是眼睛不好使呀?”说着,一个小子就朝张二宝走了过来。
二宝心里明白,这是来找茬儿的,看来躲是躲不过去了。二宝慢慢退着,那小子一步步逼近,另一个也走了进来。
那小子突然一拳打了过来。张二宝伸手接住,用力一拽,那小子便撞到了墙上。不等第二个上来,张二宝已经窜了上去,飞起一脚,那记绝户撩阴脚正正的踢在了那个家伙的要害上,那家伙当即蹲了下去,跪在了全是水尿的地上。
等二宝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走廊里还有三个黑汉子,原来他们里里外外都布好了人。二宝没有退缩,而是两眼逼视着走廊里的那三个人,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等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张二宝突然动了起来,肘击,拳击,两个人立即失去了反抗能力,最后一个是个小白脸被他一拳捣在了小腹上,身子顿时成了一个大虾,差点儿叠在了一起。
张二宝没有停手,一只大手卡住了他的脖子,“说,是谁让你们来的?”
他的大手继续用力,根本就没有松手的意思,那小白脸感觉就要被这个疯子一样的家伙掐死了,在那危机关头,他说出了一个“王”字。
可能是没有等到二宝回去,又看他喝了那么多的酒,肖秋雁还以为他喝醉了呢,正走出来看时却发现他正掐着那个家伙的脖子。
“二宝,快松手!”肖秋雁看出来那个人已经小白脸已经被他掐得脸色发青,赶紧喝住了他。
张二宝松手的同时用力一推,那小子便被推倒在了地上。
看到地上躺着三个,厕所里又爬出来两个,肖秋雁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她回头朝出来看热闹的司机小王看了一眼。
“你们要继续胡闹,我立即叫你们进局子!滚!”肖秋雁娇声怒喝,那五个小混子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偷眼看了一下小王,灰溜溜的从人缝里走了。
回到桌上,张二宝目露凶光的看着对面的小王,好久没有说话。
“二宝,别在意,一帮小痞子而已,他们整天闲着没事儿就爱欺负人,你没事儿吧?”她感觉自己再不出来说话,恐怕二宝就要把矛头对准小王了。此时,其他几个工人也都为小王捏了一把汗,因为他们亲眼看到了二宝一个人竟摞倒了五个。要是对付小王的话,还不得跟捏死一只小鸡儿似的容易。
肖秋雁怕夜长梦多,又喝了几口酒之后便以大家很累为由早收了场。
从酒店里出来给二宝打车的时候,肖秋雁为了不让二宝纠缠下去,便拍着二宝的肩膀说:“亏你还知道给我留个面子,别跟他计较了。”
“一个将死之人我跟他计较什么。要不是今晚他弄这么一出,我曾打算告诉他去医院检查一下的。真是自己找死。”说完,二宝就上了出租车。
“干嘛咒人呀”肖秋雁把手伸进车里拍了二宝一把,然后又对着司机说,“师傅,把他一直送到李家寨!别拐弯儿!”然后问了问司机多少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付了车费。她真不想张二宝跟小王之间再生出什么事儿来。
第二卷 正文 第007章 自作孽不可活
大约半个月之后的下午,张二宝正在睡午觉的时候,肖秋雁又来到了李家寨。
二宝的母亲跟大宝一个下了地,一个放羊去了。家里只有二宝一个人。
这次,她是一个人开了一辆奥迪过来的,当那辆车子停在张家门口的时候,全村都像炸了锅。
但张二宝却表现得依然平静。那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就是卖了他们张家的全部家当,他也连一个车轮子买不起。他甚至觉得村里人的羡慕都有些扯蛋。
“小王真的死了。”到屋里坐下之后,肖秋雁叙述得很平淡,但眼神里却有些迷茫。
“什么时候?”虽然早就预言过那个小王是个“将死之人”,但听到这个消息时,张二宝还是吃了一惊。
“就在咱们喝了酒的第二天上午。你怎么看出来他是个将死之人的?”肖秋雁把脸转过来看着二宝,她这次来的目的是想告诉他,上学的事儿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她觉得张无机这这个人不但不是无机,而且心术不正。
“我也是过去看你们打井的时候发现的,他印堂发暗,两颧发青,是很重的心肌梗塞后期。”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他?”听到二宝那么自信的说出了小王死前的征兆来,她更加觉得眼前这个人太过小鸡肚肠了。因为医院的鉴定结果,小王的确是死于心肌梗死。
“呵,”二宝苦笑了一下,“他是骂了我是疯子之后我才注意去看他那张脸的。”
“就因为人家说了那么一句嘲讽你的话,你就那样记恨人家了?张二宝呀张二宝,我真是看错了人了,真没想到你的心胸竟然狭窄到了蒂芥难容的地步!呵,我想,一个没有心胸的男人是成不了什么大器的。就算我的一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