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贾市长,正好韩国我有朋友,接待不成问题。”
“那好,事不宜迟,你抓紧办票,我们用私人护照出境。”
“私人护照?”
“对,你大嫂也跟着去,这样不引人注意。”
“好吧,我抓紧办。”
“能通,为了不让驻京办的人知道,顾怀远陪您大嫂来,我都没让他住在驻京办。”
“安排到哪儿了?”
“怀远和你大嫂都住在王府井大饭店了。我们走后,你把奔驰车给怀远,这小子在北京还得替我办点事,从韩国回来以后,让他陪你大嫂一起回去。”
贾朝轩对丁能通千叮咛,万嘱咐,让丁能通心里很紧张。出国考察搞得像出国潜逃似的。
“能通,”韩丽珍终于忙完,她手里拿着抹布说,“前几天衣雪去医院了。”
丁能通心里一紧问:“大嫂,衣雪去医院干什么?”
“瞧你们两口子,东一个西一个的,孩子发烧,衣雪也不找我,还是值班主任跟我说的,我赶紧去急诊室看,没什么大事,我安排到病房打了几天点滴,好了。”韩丽珍说得眉飞色舞,一付表功的样子。
“大嫂,你说这衣雪,孩子病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还不是怕影响你工作嘛,再说,你远水解不了近渴,有大嫂呢,出不了差头。”
韩丽珍咯咯笑着走进卫生间涮抹布,贾朝轩朝丁能通身边凑了凑说:“能通,来,咱俩杀两盘,最近我又研读了两本棋谱,还没试过身手呢。”说完亲自将棋盘摆在茶几上,两个人一白一黑杀将起来。
早晨,一抹瑰丽的晨曦,撒入荡着浪涛的黑水河,河面上的薄雾为古老的东州城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晴朗朗的太阳悬起来后,东州城被映得躺在了地上。高楼大厦横七竖八地互相枕籍着,仿佛呻吟,又像挣扎。鸽群在空中转着圈,仿佛是城市里的唯一一首散文诗。
王元章这几天病了,一大早起来后静静地靠在床头挂吊瓶。自从上次省委书记林白找他谈话以后,他一直思考一个问题:一旦自己离任,谁比较合适接替自己?
王元章在政坛上打拼了一辈子了,虽然经历过多次起起落落,但还算平稳,没有栽过什么大跟头。眼下,东州的经济发展虽然势头良好,但是国企改革仍然困难重重,把这样一个大市交给什么样的人掌舵,关乎八百万人民的生活幸福,对全省的经济发展也尤为重要。看来省委没有空降一位市委书记的打算,只要中央没有异议,这个市委书记只能在东州现有领导中产生。
王元章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东州市副市级以上领导一一闪过,终于定格在三个人身上:这三个人就是肖鸿林、李为民和贾朝轩。
这些年,肖鸿林在国际秧歌节的问题上一直与自己叫劲,终于得逞了,但是花博会真的能拉动东州的经济吗?东州的地理环境搞花博会不会是霸王硬上弓?肖鸿林的架势不象是在东州,看来这老伙计野心不小啊,任省长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中央的用人政策一直在往年富力强、德才兼备的年轻同志倾斜,肖鸿林虽然比自己小一岁,但是也算不上年轻干部了,如今也是一相情愿呀!
在王元章眼里,接替市委书记最理想的人选是李为民。此人刚直不阿,工作务实,为人坦诚,原则性强,就是缺少灵活性,会变通,就更理想了。
贾朝轩看上去比李为民精明许多,此人也确实聪明,也许是小聪明,总觉得聪明得诡道,好象人生的价值是靠官位的大小来体现的。想当年,在与李为民争副市长的时候,在人大代表中做了不少手脚,东州交给贾朝轩这样的人还真有点不放心呢!
不过,省里似乎对贾朝轩很重视,在送贾朝轩还是李为民去北京学习的问题上,最终省委书记林白同志还是推荐了贾朝轩,青干班可是培养我党高级干部的摇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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