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听到金婆这样说话之后,大声哭诉道:“金婆,主人不是每天这个时辰都要喝汤的吗?我只是按时送汤啊,何错之有。”
金婆很不耐烦的说:“说你错,便是你错,无需再讲太多理由。”
云裳在亭里听外面女子哭泣的声音已是不忍,忙为那名婢女求情:“红鸾妹妹,下面的人犯些小错,责骂几句就是了。不要太难为了那姑娘。”
红鸾笑着说:“姐姐说的是,金婆,今日看在云裳姐姐的面上,且先饶过她吧。”金婆应了一声,呵斥那婢女捧着汤跪在了一边。
云裳见红鸾与金婆都不是和善之辈,心里愈加别扭。她只想早些离开这个让人不舒服的地方,便说道:“我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回去了。”
红鸾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余怒未消地说道:“都怪那没脑的下人,竟然扫了我们的兴致。既然如此,那就请云裳姐姐费心了,可要记得早些为红鸾调制些特殊的香料来。红鸾可是会时不时派人去催的啊。”
云裳微笑着点了点头,抓着悠洛的手快速步出了亭子,金婆在外面笑着说:“老身送两位姑娘出去。”
云裳说道:“有劳金婆了。”
悠洛看了一眼那个被罚跪的少女,只见那少女也偷偷抬起头望着悠洛。那是怎样的一双悲伤的眼睛,充满着无助与绝望,少女的脸色如同她身上的白衣一样雪白,没有一丝红润的光泽。
少女望向悠洛,嘴巴张开无声动了几下,泪水簌簌滑落了下来。悠洛心里一疼,好想瞬间带走这个少女。但是,那少女此刻已深深的低下头去了。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像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石像。
金婆在前面看了一眼悠洛,又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婢女。对着悠洛说道:“姑娘不必理会这些下人,她们平日里被娇宠惯了。有时候根本忘了规矩为何物,必须得好好责骂一下才是。”
悠洛心里知道金婆所说都是虚假的言语,却也无法反驳。此时的求情,非但无法为她解围,等自己与云裳姐姐离开白府之后,一定会为这名少女招来更残酷的惩罚,悠洛想到这里,便大步向前走去。
金婆将云裳与风琅送至大门处,便转身回府内去了。
悠洛与云裳说道:“云裳姐姐,你有没有觉得这白府很怪异。”
云裳回答说:“你是说亭里面的怪味吗?”
悠洛惊奇地问道:“云裳姐姐也感觉到那股怪味了吗?”
云裳说道:“你忘了姐姐我是做什么的了吗?我对气味有很敏感的嗅觉。那股味道来自红鸾本身,气味腥甜,这是血液才有的味道。而且那位少女端来的汤,也是散发出那股味道。”
悠洛震惊的说道:“云裳姐姐,你是说那汤是血。”
云裳点了点头:“红鸾说她自幼喜欢花朵,香料,可是当我在亭内打开那些香料的时候,她的眉间闪过一丝不快,而后又迅速让金婆将香料领了下去。而且,那个湖水其实都有些微微发出腥臭的味道,这个白府里处处都透露着让人不舒服的地方。”
悠洛突然想起那个婢女对自己无声地说话,突然间她就像心灵感应一般,那婢女无声的话其实就是在说:“远远地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这里。”
悠洛心里忍不住一阵难过:“没想到她处在那样一个危险的环境里,还在想法设法传递信息给别人,以免别人也走进这危险的地方。”
悠洛对着云裳说道:“云裳姐姐,我想去把那位姑娘救出来。”
云裳拽紧悠洛的手说道:“悠洛,这次再不可单独冒然行动。且不说这白府的底细我们还没有探清楚,就算你能救那位姑娘出来。可是你也看到了,进院时有众多的婢女,如果只救一位出来,那么其他可怜的人就不救了吗?”
悠洛觉得云裳说的一席话十分在理,自己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急切的冲动。云裳接着说道:“等我们回去,将此事与大家商讨一下,在做决策。”
云裳与悠洛经过入花眠旅店时,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名字美丽的旅店。只见这个两层的旅店,上下窗户都紧闭着,显得十分安静。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远处升腾起两股烟雾,一匹白马上一名身穿白衣的英俊青年正拍马快速向这边飞奔,他的旁边是一个披头散发奋力奔跑的人。那人手持一柄唐刀,身背一对赤铜狮子锤。只看一眼那硕大的巨锤,就知道分量一定很重。然而他竟然一点不输于白马的速度,在快到入花眠旅店时。那奔跑着的人大喝一声突然加速,迅速超过了白马,一溜烟地来到入花眠旅店门口。
白马上的青年哈哈大笑:“哇呀呀,你还是如此调皮。”原来那人刚开始与白马奔跑的速度相同,是有意为之,等快到终点了再迅速超过白马。哇呀呀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露出的牙齿雪白,衬托得自己皮肤愈发黝黑。
悠洛心里说道:“原来风琅姑娘买的面具的原型就是这样的人儿,这世间竟然真有皮肤如此黝黑之人。”
云裳见两人是要在入花眠投店住宿,便好心说道:“这边的旅店住宿可要小心提防些,不要花粉过敏了。”
那名白衣男子勒马停下,哇呀呀忙过来负责牵着马匹。白衣男子下马冲云裳与悠洛抱拳说道:“在下温冷一斩,谢过姐姐的提醒。一路风尘仆仆,只想早早住店歇息。何况这旅店看起来相当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