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夜晚,西林珩睡的很香甜,没有再说梦话。封无印却在月光里醒了过来,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空中的残月,陷入了沉思。
空中隐约传来了一声浅浅地叹息,迎面飘来一阵芬芳的花香气息,却又转瞬即逝。封无印双眼一亮,突然间心跳加速。封无印一个纵身跃出窗外,身子如飞燕般轻盈向上飞掠,在空中连翻了两个跟斗,悄无声息地落在旅店房顶。
封无印双眼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见西南方向一个白影,很快地消失在鳞次栉比的群屋间阴影里。“云裳,你终于还是来了。”封无印会心一笑,毫不犹豫地朝西南方向赶去。像是一个在房顶上快速飞奔地黑猫,灵巧而敏捷。
待封无印赶到白影消失的房顶时,前方的大道上走来了巡夜的金吾卫。封无印猫下腰贴在房顶,待金吾卫走远了,才跃下房顶。
封无印面对着的是一家香料店,云印香。再熟悉不过的环境,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了,这是无数次出现在封无印梦境里的场景。
封无印站在紧闭的门前,低声说道:“云裳,你还是不肯见我吗?”房门依旧紧闭,屋子里是暗着的,里面寂静无声。
封无印倚着门坐下悠悠地说道:“云裳,我给你守门,你尽可安心睡觉了。”
房间里又是一声浅浅地叹息,封无印却立马兴奋地支起双耳,接着说道:“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夜风凉,不及我心冰凉啊。”封无印说完,耳朵紧贴着门板,希望再得到一点点的回应。哪怕只是一声叹息,至少能听到自己日夜思念,魂牵梦萦的人儿的声音。
屋子里又回归到平静,封无印苦笑了一下,抱紧双臂,望着天上的群星与月亮,内心五味陈杂。封无印心里默默地念到:“要用怎么样的作为,才可以暖回你的心呢,云裳。如果可以,我愿意用尽一生的时间去做到,就算丢掉自己的身家性命,我也无怨无悔。”
“夜凉如水,你又何必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封无印,你还是走吧。”云裳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封无印心里如刀扎了一般,强忍着笑道:“好,云裳,我走了。明天我会再来看你。”
封无印现在不走,也必须躲一下了。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巡夜的金吾卫又转回来了。封无印轻身跃上房顶,朝着若风旅店快速掠去。
云印香里,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说道:“云姐姐,封无印也是对你痴心一片了,五年了,每一年这个时节都会来看你。你真的打算这一辈子都不原谅他吗?”
云裳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年轻的女子偷笑了一下:“云姐姐,可是我知道你刚才还是出去了,应该是去了若风旅店吧。每年这个时候,你常盼着一个人来,那人没来的时候,你坐立不安,等那人真来了,你又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云裳啐了一声:“碧儿,你再讲,我就拧你耳朵了。”
碧儿不解地说:“云姐姐,我只是不知道,何苦要这样,弄得你们两个都痛苦。”
回到若风旅店的封无印,对着酒葫芦痛饮了一番。把葫芦弃之一边,倒在床上酣然睡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封无印看到西林珩坐在一边好奇地看着自己。封无印揉了揉还在发沉的眼睛,说道:“怎么了,小西,这样看着师傅。”
西林珩轻轻地说道:“师傅你昨天说梦话了呢。”
封无印摇了摇发蒙的脑袋,诧异地问:“真的吗?”
西林珩说道:“你一直喊着云裳,跟我回终南山吧。师傅,咱们是要去终南山吗?”
封:“对,终南山,咱们去终南山。”说完,他的目光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终南山,一处山谷内,果树成荫,附近还有一条飞瀑奔流直下,轰然作响。正值青春年华的封无印手持一柄青色宝剑,剑舞狂花,人隐没在剑的光影里,四周剑气激荡。突然感觉背后有一物朝自己飞来,封无印嘴角一笑,旋转身子,长剑后扫。一枚白玉兰花瓣,飘飘然落在剑身上。
封无印一手拈起花瓣,放在鼻尖深深一嗅。然后夸张地叫道:“啊,这花香真是浓郁之极,比酒还要醉人,我已然忍不住醉了。”身后的一株白玉兰树上,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一袭白衣的云裳坐在满树怒放的玉兰花中间。
封无印收剑回鞘,一个纵身,便已轻轻坐在云裳身边。手间拈着的白玉兰花,插在了云裳的鬓发间。云裳一时羞红了脸,佯怒道:“封无印,你是个捉妖师,我可是个花妖,我可与你不是一路人。”
封无印嘿嘿笑着说:“非也,非也,云裳姑娘,不是花妖。云裳姑娘在我心里可是花仙子。”
封无印这一席话说的云裳心里满是欢喜。云裳嘴里却说道:“封无印,你就会油嘴滑舌,我可不想理你这厚脸皮了。”云裳说罢,跃下玉兰花树。封无印眼疾手快,身子随之翻滚着落了下去。封无印在空中伸手抱住了云裳,两个人缓缓落在地面。
云裳羞红了脸,用手遮面说道:“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
封无印嬉笑着说:“云裳姑娘,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楚。”然后抱着云裳,旋转了起来。
云裳用手捶着封无印的胸膛说:“快放我下来,我都要被你转晕了。”
封无印哈哈一笑,停止了旋转,把云裳轻轻地放了下去。云裳把头贴在封无印的肩旁上停留了一会,待眩晕感渐消,推了封无印一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