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之前,苏苏把众人聚到一起,非常神秘地说,她已经想通了关于鬼镇的一切。
姚溪桐不经意地看了眼何伯,后者摇摇头,表示这期间并没有人接触过苏苏。这就奇怪了,一个女人也能看破鬼镇的机关布置?他以往是不是小瞧了苏苏?
苏苏掏出她所描绘的图纸,问了众人一句话,“鬼镇为什么要在这里?”不等众人回答,她接着说,“这儿离大都不足一周路程,离这不远的的地方是一条废弃的古道,保不准会有人走岔路误入此地……如此神秘之所不应该布置在一个与世隔绝的蛮荒之地吗?”
萧宝儿认同的点点头,“这是为什么?”
“我不懂排兵布阵,但我知道要让一个阵法发挥作用必须讲究天时地利人和。鬼镇布置在这儿,只因为这里是一个山坳,周围群山起伏,形成一个天然的保护屏障。入夜之后,这儿会起雾,即便离这儿很近的山林也无法穿透浓雾看到这儿的灯火。”
“除了这些,鬼镇走不出去也和这儿的地理条件有关,我怀疑那些走不出去的高墙背后全是山,布阵者既能把树木砍光弄出一块平地,自然能让鬼镇依山而建……”看到姚溪桐轻轻地皱眉,她忙问:“我说的不对?”
“工程太大,有违布阵者的初衷。”
苏苏想了那么多天,自然不止一种推论,她又道:“还有另一种可能,饮水。建造者只需在饮水中投入一点点制幻药物,我们就永远无法识破他布置的这些鬼蜮伎俩。”
姚溪桐钦佩的看着苏苏,在没人提示的情况下,她能想到那么多真的很不容易。饮水无毒,有问题的是雾气,这儿的雾气能让人对距离产生错觉。布阵者选择这个地方,取的正是苏苏口中的“地利”。
他能想到这一点儿,得益于萧宝儿捉到的那只猫鼬,动物和人不同,动物靠嗅觉更胜于视觉。
当看到猫鼬的老窝就藏在后院一个很明显的地方,大家却视而不见时,他对自己的视觉产生了怀疑。经过考证,他发现弥漫在这儿的雾气会让人分不清远近,对距离产生误判。这种误判非常轻微,可鬼镇的布置把这种轻微的误判扩大数倍,这才是鬼镇绕来绕去找不到出路的原因。
“我觉得鬼镇的阵眼就在这间客栈。”苏苏的结论让萧宝儿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陌生人闯入这里最先做的就是问路、吃饭、投宿。这地方只有园外楼一家食宿,陌生人来了就会听到饕餮关于鬼镇没有活人的这套理论,接着被对面棺材铺的那群黑衣人吓个半死。”
“这种情况下,陌生人为了保命肯定会相信饕餮,并留在园外楼。也就是这样,陌生人在不知不觉间被饕餮下药而不自知,直到他们做不出新菜式,且走不出鬼镇,饕餮就能顺理成章的杀死他们,永远保住鬼镇的秘密。”
“如果陌生人不留在园外楼而选择去外面杀鬼,且占了一间鬼屋,那要如何确保鬼镇的秘密不外泄?只要把阵眼设在园外楼,凭借饕餮两人的武功,陌生人肯定走不出鬼镇。”苏苏镇定自若地说完所有推测,虽与事实有一定偏差,但在没有任何资料的辅助下她能想到这些已经非常不错了。
姚溪桐隐约能从苏苏的话语中听到一丝不自信,他鼓励的问:“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分成两组,今日就待在园外楼里找出离开鬼镇的方法。”
“好啊,还和原来一样分组吗?”
苏苏想和姚溪桐一组,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能从姚溪桐那儿学到不少东西,今日找阵眼肯定也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
沉默已久的喜鹊开口说,“还和原来一样,我负责保护苏苏姑娘。”
午饭是黄焖兔头,萧宝儿熟练握住兔牙将上下颌骨掰开成两半。教学一样对饕餮说,“先把脸颊的肉啃了,接着吃舌头,下颌骨部分基本完成。”又见她拿起上颌,把后脑勺掰下来,指着脑花说,“这里最好吃,非常嫩滑,一点儿腥味都没有。吃完这个还可以翻过来把上颚吃掉,肉虽不多,打发时间挺好。”
野兔两只,兔头两个,萧宝儿说完就把手中这个递给饕餮其中一人。见两人吃的有滋有味,她遗憾地舔了舔手指问姚溪桐,“红烧和黄焖有什么区别?我舔着味儿都差不多啊!”
“两者的区别在于烧制菜肴的口味、色泽不同,以及成菜汤汁的多寡。红烧菜因成菜多为红色而得名,红烧的原料先经过炸、煎、煸、蒸、煮等法处理,再加汤和调料,用大火烧开,再用小火慢烧,使味渗入主料内,收浓汤汁或留适量的汤汁。焖是从烧演变而来的,焖菜的主料经油炸,再放适量的汤和调料盖严锅盖,用小火将主菜焖烂。”
不管是大夏还是北辽,做菜半数靠蒸,半数靠煮,很少有厨师喜欢油炸。原因很简单,油比较精贵,穷点儿的人家一年到头见不到荤腥,富裕的人家全年所耗的食用油也只得那么一二罐。焖先炸过在煮,肉质酥烂,调料入味,口感肯定比烧更胜一筹。
萧宝儿一听就懂,“我知道了,炸过的兔头拿来黄焖会更入味。”
姚溪桐颔首,对她能猜到烧与焖的区别感到非常惊讶,好歹是个公主,不懂女红懂厨艺,真是奇怪。
不等入夜,苏苏就跑来说她和喜鹊找到了能够离开鬼镇的通道。除了萧宝儿,姚溪桐与何伯对此并不感惊讶,青山君的人既然联系上了喜鹊,由喜鹊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