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整个杨家庄,沃野几千亩,他一个小小的家奴不仅敢想,竟然还敢说出来!
他…他是疯了吗?
若是说刚才这些人被陈平的有恃无恐镇住了的话,那么现在,直接是被陈平的霸气给吓到了。
不,更确切的说,此刻的陈平,在他们眼里全完就是个疯子。
落河县城,谁敢打杨家土地的主意?
别说是陈平一个小小的家奴,就算是排在第一名的城北秦家也不敢啊!杨家可还有一个在没出五服的亲戚在朝廷里当着正四品的高官,别人巴结都还来不及,谁还敢来打杨家土地的主意?
更让人无语的是,这话竟然是从一个杨家的家奴口里说出来的,而且这个家奴,才仅仅只有十岁而已!
更让人绝望的是,所有的人,在那小家奴认真而严肃的小脸上,却没有人觉得这是一句玩笑话!
邪性!
当真是特么的日了狗了!
钻进茅屋,陈平的背影消失不见,外面的一干下人俱都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就连那个侯二刀,都忘记了腿上的利刃带来的疼痛。
时间差不多又过了十个呼吸的时间,陈平的声音又从那个茅屋里传来:“都特么的是傻的啊?赶紧来个人给老子铺个舒适一点的床,还有,刚才那个谁说的那个什么龙骨,等过会儿老子睡醒了之后给我端一锅进来,我要炖得烂一点的,肉要多,还有,得给老子用精盐,谁要是敢用粗盐坏了一锅烫,全都给老子睡猪圈去…”
“这…”
“咱们这就要听他的了?”
啪…
侯二刀顺手给旁边一个还在傻楞楞的下人甩了一巴掌:“这个卵蛋啊,还没听出来吗,人家这是拿咱们当自己人了,有办法给咱们兜着这事儿啊,还不赶紧的伺候着,不把狗爷伺候好了,老子回头剁了你…”
旁边又一个人怀疑道:“刀哥,咱们这不会是被他糊弄了吧,他就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能有什么办法,又怎么拿咱们当自己人了?”
啪…
侯二刀反手又是一个耳光甩过去:“你特么猪脑子啊,刚才那陈家庄的话是能说的吗?人家要是没把握给咱们兜住眼前的事儿,能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说这个话吗?人家这是和咱们上同一条船,拿咱们当自己人呢!”
随即,侯二刀猛的一咬牙,拔出腿上的利刃,顿时血流如注,他也不去捂,而是满脸狰狞的道:“刚才狗哥说的话,就咱们这些人知道,要是让老子听见了还有别人知道了,别怪刀哥我心狠手辣…”
……
再说屋子里的陈平这里,其实从走进杨家庄的那一刻开始,眼前的这一片沃野,陈平是当真看上了,话都是心里的真话。
侯二刀只猜对了一半,既然敢说,陈平自然不怕侯二刀他们说出去,自己一个小小的家奴,没有亲眼所见自己说话的样子,别人即便是听见了也最多是当成一句玩笑话一笑了之而已!
陈平向来嫉恶如仇,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其实从早上杨五故意弄乱了藏书楼,出言挑衅羞辱自己,后来还弄得自己被杨妍娥驱逐的时候,陈平一早就在脑子里计算了。
那杨五可是心狠手辣之辈,断不是侯二刀这种外强中干的痞子可比,吓是吓不住的,既然对方已经出招了,自己只有一巴掌将他拍得永无翻身之地才行,不然后患无穷。
可是要动杨五,他的身后可还有一个杨家大少爷杨正文,这局棋,可必须得玩得杨家都接不下来才行啊!
陈平站在草庐的窗前,涛涛的落苍河水从脚下流趟而过,他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忽而闪出了一丝厉芒,脸色也变得恨厉起来,自言自语道:“既然你杨家大少爷想要我陈平的命,我就要你拿整个杨家庄来还你杨家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