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陈重,想要探见一下宋大人,烦请代为通报。”陈重也没有逾越礼数,毕竟眼下宋濂受了伤,此时府里上上下下加强防备实属正常。
那护卫微微点了点头,进了房内,过了一会儿便来通报:“陈公子,大人有请。”
陈重微微顿了顿,迈开步子进了房内,他此时心中有几分担忧,也有几分无奈,若说他对宋濂没有丝毫同情之意,那是假的,毕竟他对宋濂这个人十分有好感,不管是为官还是做人,都没什么可以挑剔的。
这房间分设两扇门,进了一扇门,再往里又是一扇门,他轻轻推开里面那扇门,只见屋内放着一张床榻,床榻四周由蚊帐覆盖,而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影。
“是陈小兄吗?”床榻上传来一个略带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中气十足,倒不像是受了很重的伤似的。
“正是陈某!”陈重应了一声,略带狐疑的走到床榻边,眼前的场景让自己足足惊的瞠目结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老宋不是受伤了吗?怎么此刻他却正躺在床上看书?
“这……宋大人你不是遭人行刺了吗?”陈重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大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见他如此惊讶,宋濂不由得笑了笑,从榻上起身道:“陈小兄何须如此惊慌,行刺确实是行刺,但宋某十分幸运,那女贼一剑虽然刺在了宋某的胸前,但她不知,宋某胸前怀有一个护心镜。”
说着宋濂从桌子上取来一个已经击碎了的护心镜,放在了陈重面前,这下陈重才明白过来,说起来这老宋也真走运,不过他往胸口藏护心镜这种办法值得借鉴,想起自己现在的遭遇身份,陈重不由得想到,自己赶明儿也要弄一件金丝软甲穿一穿。
“如此甚好,宋大人你可着实吓死我了。”陈重脸上闪现出一丝欣慰,从内心深处来说,他是不愿意看到宋濂受伤的。
宋濂微微笑了笑道:“有劳陈小兄挂念了,实际上今日才听温县令提及陈小兄前几日深陷匪帮之中,对于此事宋某相当惭愧,当时宋某正在青州府督办朝廷下发的要务,未能及时救助陈小兄,说起来不会怪宋某吧?”
这个老宋越来越神秘了,自己遭到劫匪打劫的事情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就传到他耳朵里了,说起来这件事一定是温文清告知温县令的。
“宋大人说的哪里的话,大人诸事繁忙,为朝廷万民鞠躬尽瘁,尚且不得闲,况且青州府距离柳城有百里之远,陈某又怎么会怨恨大人呢。”陈重摇了摇手道。
宋濂微微点了点头,“幸好陈小兄得天相助,且机智过人,总算是有惊无险,宋某听闻掳劫你的那帮匪徒乃是山外清风寨的一群山贼,不知是否属实?”
陈重点了点头,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不过陈重心里有一丝察觉,今日这个宋大人话语里面带着一些神秘,而且他无伤装伤,到底是为何?
“果不其然,宋小兄,你的仇有的报了。”宋濂微微一笑,脸上却闪现出一丝尖锐之色。
陈重一时有些错愕,“宋大人此言何解?”
宋濂微微沉吟一声道:“实不相瞒,就在昨日,宋某得到密报,这清风寨已经被红叶匪教所收服,成了红叶会在柳城的另一处基地。眼下它根基未立,宋某想趁着这个机会将清风寨扫平。”
“什么?”陈重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巴,这宋濂居然要扫平清风寨,不得不说,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
宋濂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宋某让温县令请陈小兄来的目的,是想让陈小兄担负这次扫平清风寨官兵的参谋,一来你入过清风寨,熟知那里的地行走势,智谋无双,二来宋某需得待在府衙之中,办另一件事,所以还请陈小兄一定要帮老朽这个忙。”
说到这里,宋濂微微低下身子,朝陈重施了一礼,陈重急忙将他搀扶起来,心里的吃惊程度不减,若说攻打清风寨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让他领兵去打,那这件事可就大了。
一来这不是什么好差事,说不好还得挂彩,二来他现在另一层身份是红叶会的堂主,虽然对于这个身份他一直劝解自己要去淡化它,可实打实的说,他现在就是这个身份,现在清风寨在红叶会的领导下,若是自己去攻打,岂不是相当于明着跟红叶会干了。
这种出头鸟的傻事,陈重相当不愿意做,“这个宋大人,你刚才所说不会是开玩笑吧,陈某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能当参谋,此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宋濂摇了摇头道:“陈小兄,宋某知道你的顾虑,宋某可以向你保证,今次去清风寨扫荡,你绝对无任何危险,因为宋某已经暗中调度了上千兵马,而且这上千兵马都是青州水师衙门的雄兵,对付这些个山贼绰绰有余。”
“更何况眼下再没有比陈小兄更合适的人选了,陈小兄你就不要推辞了,就当是帮老朽一个忙。”
陈重微微思量道:“宋大人,不是陈某不愿意帮忙,只是剿匪一事,与陈某来说,实在太大了些,一来陈某没有经验,二来眼下秋闱之期降至,陈某还有诸多课业尚未研习,只怕……”
宋濂点了点头道:“陈小兄大可不必担忧秋闱一事,以陈小兄的才学和能力,若想他日出相入仕非秋闱一条路可走,实际上老朽请你帮忙,还有另外一个意图,只需你此次帮老朽清剿这帮匪徒,日后老朽就可在皇上面前以此次功勋举荐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