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唤作夏香的丫鬟,小脸红扑扑的提着裙子赶紧离开了……
“哦,陈兄啊,你看你,来也不知会一声。”把那丫鬟支走之后,这王少爷赶紧转过脸来,客客气气的朝陈重施了一个标准的才艺揖。
陈重讪讪笑了笑,也跟着还了一个礼道:“王兄客气了,哎,对了,方才在下听房内一阵亲昵声,原本还以为王兄这是在……没想到是在商议府里的内事啊。”
王少爷尴尬笑了笑道:“这个倒是让陈兄见笑了,府里这些日子丫鬟家丁们抱怨连连,非得说休息时间不够,你看,王某这也是甚是忧心,这才找来了丫鬟代表,细心询问一翻。”
说谎连草稿都不打,脸皮比城墙还厚,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当年的风采!
“哦,原来是这样,王兄真是费心了。正所谓祸起萧墙,这萧墙内外诸事连连,若是不解决萧墙之事,的确于府内团结影响甚大,王兄见地真是高超!”陈重微微笑笑,随即又道:“不过,王兄,你这脸上的粉红唇印是怎么回事?”
王少爷心下大骇,赶紧使劲揉了揉脸,心里一阵尴尬,心想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方才在做些什么,这会儿何必还要来打趣我王某人呢,这陈兄往日都是糊里糊涂,只知道附庸风雅,可是今日怎的如此精明?
“陈兄,此乃解决丫鬟大事,丫鬟贴心所赠之物,愚兄也是十分无奈啊!”王少爷厚颜无耻道。
“哈哈!王兄果然有一套!”
王少爷脸上尴尬,随即又道:“对了,陈兄今日登门造访,不知有何事,是否是约在下去看蹴鞠赛?”
陈重微笑不语,来福抢过身来道:“王少爷,上次你借了我们少爷一串佛珠,今日我们少爷上门,是来讨要佛珠的。”
王少爷一愣,脸上泛起惊奇愁容,随即又拉了陈重到一边的长廊道:“陈兄,这……是为何?”
陈重讪讪笑笑道:“愚兄也是没办法啊,那串佛珠乃是家母传家之物,这几日来,家母见我身上没有带佛珠,几番询问,让愚兄将那佛珠拿给她看,若是没有佛珠交差,家母会断了愚兄一切生活开销啊。”
“有那么严重?”王少爷心下骇然,脸色明显不大好看,随即又吞吐道:“可是陈兄,那……那佛珠我早已卖给了一位鉴宝先生,如今那先生已经离开柳城了……”
陈重心里好笑,心道就这点小伎俩也想坑我?你果然有种!
这姓王的眼神迷离,神情怪异,明显心里有鬼,他借口说佛珠已经易址,实则就是不想归还。
而那王少爷心里想的自然是,这头笨驴今日怎的聪明起来了,竟然想要回佛珠,你这笨驴当初送都送了,现在想要要回,已然晚了。
“王兄,愚弟曾有所耳闻,听闻你借了这串佛珠,是为了去青楼赎一位女子,此事恐怕府上还不知道吧?”陈重冷哼一声道。
王少爷心里一紧,实在是没想到,以往这头笨驴,竟然此刻会这等聪明,知道威胁自己了。
“这个陈兄……此事难道你知道?”王少爷脸上惊疑不定,试探道。
陈重道:“王兄历来在咱们这群人当中作风正派,名声极好,在府上也是这般,只不过若是此事被人宣扬一番的话,恐怕……”
“停!”王少爷脸上大怒,止声道:“陈兄,凡是好商量,你在此间等待片刻,我这就去给你拿佛珠……”
陈重看着这位王少爷愤愤离去,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心道跟我玩老鹰捉小鸡的把戏,岂不知这把戏我都已经玩烂了……
最终这场讨债之战,以陈重作风的惊人转变和独到的讨债手法而完胜,这王家少爷不止将佛珠归还了他,最后还赔偿了二百两的利息,临走之时,这王家少爷皱着眉头只对陈重说了三个字:“算你狠!”
接下来,这驾马车匆匆忙忙,风尘仆仆的又在柳城内外,掀起了一阵讨债**,来自柳城内外,数十家知名公子哥,都无一例外的将以往从陈家少爷身上得到的好处,全部归还,并且付了沉重利息。
日落西沉,这驾马车终于回到了陈家府宅外,陈重和来福计算了今日这一天的讨债收获,除去本该归还自己的物件,还收了两千余量的利息,说起来收获自是不小。
而那十几位被讨债的公子哥择坐在家中齐齐感慨:“这陈家少爷决计不是头笨驴,他才是经世致用的人才,他的算盘珠子打的比谁都响亮。”
“少爷,今日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来福满脸洋溢着笑容,手里接过少爷赏赐的十两银子,这可是他在府上做书童一年的薪俸啊。
陈重微微笑了笑,拿着笔将此番清了账的数十位公子哥的账目一一清除,随即又朝来福道:“今日将这些大头都已经讨回来了,剩下一些小头,看什么时候闲着,什么时候再去讨要了……”
来福微微点头,忽然又想到一件事道:“少爷,其实还有一笔账目我没有记录在名单上,乃是温家大小姐的一笔账目。”
“哦,温家大小姐难道也欠我银两?”
“她欠少爷一个香吻和两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