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王大朋生意上得意,可在感情上却一直磕磕绊绊的,听说他前年结的婚,可婚后不到三个月就离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夏师伯说,王大朋的运势会在他二十五岁之后峰回路转,想一想,他今年好像已经二十四了吧,还有一年估计就要发迹了。
从网吧门口经过的时候,王大朋立刻推开了门,从里面伸出头来:“哎呀,道哥,你们怎么回来了?我请你们吃饭吧。”
他每次见到我们都会说“我请你们吃饭吧”,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了。
我笑着点头:“行啊,老规矩,地方你挑,时间我定。”
王大朋咧嘴笑了笑,然后又招呼我们进去玩,说网吧里还有三台空着的机器。
在王大朋的网吧里,有一个很小的包间,这个包间的机器是最好的,环境也是最洁净的,但平时不对外开放。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我心里清楚,这个包间是他专门为我们准备的。因为里面只有三台机器,一台里面装着我最喜欢的那些游戏,一台里面存了很多粱厚载爱看的灵异小说,还有一台存了很多很老的武侠小说。
而且这三台机器都是开的单线,独立的硬盘,开机不用登录账户,不用刷身份证。
我只是笑着说还有事,改天再来,王大朋没再强留我们,就一直靠在门口看着我傻乐。
他大概是想说,我的状态看上去比上次他见我的时候好多。
两年了,我颓废了太久,很多人都牵挂着我,其实我也很想告诉他们,两年前的左有道又回来了,好让他们安心。
我已经从阴影中回到了阳光下,可陈道长好像还没从阴影中走出来。
来到乱坟山的时候,陈道长正坐在我师父过去从常坐的那张马扎上抽着烟,那支烟杆,也是我师父留下来的。
他好像在想事情,直到我们走到门口了,他才受惊似地“哦”了一声,随后才站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嫩(你们)仨怎着回来啦?”
我说:“反正学校也考完试了,左右没什么事,就回来了。陈道长,你怎么到乱坟山这边来了?”
陈道长有些心不在焉,过了好一会才回应我:“哦,嗨,那些小崽子太乱了,我到这边来清静清静。”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凑到房前,朝屋子里看了看,里面的摆设还和我师父活着的时候一样,床铺上还铺着干净的被子。
看样子,这段日子陈道长应该是一直住在这里的,不然屋子里不会这么干净。
陈道长在我身后问:“鬼市快开市了吧?”
我说:“今年延后一个月。”
按说,寄魂庄应该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将鬼市延后的事通知各个门派了,陈道长作为我师父最好的朋友,不可能没接到通知。
他沉思了片刻,才说:“对了对了,你看看我这个脑子,怎着给忘了捏。”
我发觉陈道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无奈地叹了口气:“师父已经走了两年多了。”
陈道长也叹了口气:“是啊,两年多了。”
说完,他先是陷入了片刻的沉思,过了一会又说:“该走的,到最后还是留不住啊。”
一边说着,陈道长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问我:“你们几个,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的吧?是不是在道观那边没找到我,吴相松跟你们说我在这的?”
我也笑了:“什么都瞒不过道长啊。其实我们今天来找您,是想了解一下罗有方的事。”
陈道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盯着我的眼睛,很小心地问我:“他又干什么了?”
我觉得陈道长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他的语气,不像是询问,更像是试探。
于是我也改变了口气,稍作严肃道:“他来找我了。”
陈道长:“找你干什么?”
我没回答,而是问:“罗有方是不是咱们这边的人?”
听我这么一说,陈道长的嘴角连着抽搐了好几下,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尚昂和梁厚载,脸色变化不定。
在我看来,陈道长现在的表现,几乎等同于给了我肯定的答案。
我又问了一次:“罗有方真的是咱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