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我。
哒哒哒过量的酒从酒杯裡溢出,流经我们的指尖滴落到酒器下方的银色
盘子上。
「哎啊!」她这才意识到似的,立即收起手将酒杯退开。
「抱﹑抱歉」我说。
「唔唔」她尴尬地摇头。
为甚么为甚么会牵她的手?我的心裡在自责。
「羿哥,饮杯好吗?」她打破尴尬地向我微笑。
「啊嗯,好的。」我点头,并拿起自己的酒杯。
叮-两隻玻璃杯轻碰。虽然日本的传统是没有碰杯,只有互相敬杯就是了。
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将被注满了的酒杯放到嘴边,我不自禁地再次凝视
着她的可爱表情。
这一个小女孩真的
「羿哥,这酒很好喝哦!」她脸上挂着一个满足的笑容。
「嗯喜欢就好。」我回以微笑,并吞下了今晚的第一杯酒。
接下来的餸菜,都是贯彻着该餐馆的作风-踏实﹑平稳﹑令人安心的味道。
子盈对这餐馆的食物似乎相当满意。而我也一直向她讲解各种食物上桌后不
同的处理手法,亦特别提点了她如果接待日本客人时必须注意的各种礼仪。
虽然,大部份的日本客户都不喜欢由女性接待就是了。要嘛,就是打着另一
种所谓「枕营业」的坏心眼。
作为负责任的前辈,这些知识和经验一定得向下属说明清楚。甚么时候算是
「招待」,甚么时候算是「贿赂」,怎样算是是「越界」,甚至「犯天条」。
十隻手指有长短,每一个营业员或多或少都会「越界」。我们作为前辈的责
任是说明游戏规则;至于后辈要怎样做,那就是他的个人责任。
这一席饭裡,我很清晰地告诉子盈有关这方面的事情。毕竟她曾经犯下过那
样的过错。对于这女孩,我最担心她「聪明反被聪明误」。
子盈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当然听得懂我说的意思。
因此,在她的表情变得僵硬之前,这话题就该打住了。大约是铁板烧的牛肉
上枱的时候吧?
接下来就开始说一些有的没的笑话,一些在我那一个年代的趣闻。
说了几个笑话,再加上席间喝了不少酒,小女孩的脸上像刷了一抹胭脂,眼
睛也变得水汪汪的。说话时不再拘谨,笑声也变得爽朗了起来。
我觉得那一件事情,也许我们都应该要忘记了。我这样想着,然后吞下了一
杯酒。
重新作为一个前辈﹑长辈,培养这一个小女孩成材,好让老朋友夫妇多年来
的的付出不会浪费。
还是说,我该袖手旁观
「羿哥?」子盈圆滚滚的眼睛凝视着我的脸。
「唔?啊抱歉,在想事情。」我微笑着回应。
「唔唔其实」她的眼色一沉。
「怎么?」我不解。
「唔唔~还是没事了。」她微笑着摇头。
有事。这小女孩的脸上藏不着事情。
不过,这一刻她选择不说,我就不必迫着她说。就算是那一件最坏的事情,
也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了,现在徒担心也没有用。
话虽如此,我的眼光还总是不自觉地在子盈的小腹上停留。
黑色的小背心下面没有异样的隆起。但以这一个目测的结果,自己也没有肯
定的自信。
甜品也上来了,漏斗型酒器裡的酒亦已经喝完,只剩下中央滤器裡的冰水。
我以眼色示意侍应结帐,不一会侍应就把帐单双手递上。
「羿哥,让我来。」子盈说。
一般而言,一男一女外出吃饭,侍应生都有把帐单先递给男方的习惯。如果
遇上这一种「女方表示想请客,但男方却不愿被请客」的情况下,作为男方,事
前就得预先把信用卡放在衣袋裡。
帐单递上,立即从衣袋裡拔出信用卡,让侍应迅速结帐。
若是等待帐单到了后,才从银包裡拿出信用卡结帐,那感观就不好;亦有可
能会使对方当场就吵着要结帐,在人前你推我让,实在有碍观瞻。
这一点,于宴客时同样适用。若是真的有诚意「争」结帐,事前就得有所准
备。
「哎说好了由我请客的」子盈看着我迅速的动作呆了。
「下一次吧。」我说。
「那谢谢了。」她说。
不一会,侍应递上了签帐单,我亦迅速的签名。
「呃这签名」子盈注视着签帐单上我的签名。
「怎么?」我问她。
「其实有一件事,我想听羿哥的意见。」她看着我说。
*** *** *** ***
《黑帐》于企业财务报表经常使用的手段,目的是把一些帐目隐藏,使其不
流于表面。其目的可能是避免帐面亏损;也可能是因为部份不法的行为或是员
工的错失而导致该帐目不能接普通的方式入帐。但《黑帐》亦可以有被「善用」
的一面,例如在业绩较好的年份「收藏」起一些盈利,留待业绩不好的年度进行
「回拨」,以保持公司帐目的稳健性。
然而,不论基于善意还是恶意,只要不符《会计原则》,那就是犯法的行
为。
营业裡也有所谓《黑帐户》,看起来和一般帐户无异,但内裡却是另有文章。
离开了日本餐馆,步履有点不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