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交流之下,云飞与几人也就熟了。
四条大汉,一个叫周正,一个叫陈刚,还有两个长相差不离的是孪生兄弟,一个叫王大牛,一个叫王小牛。这四人生性耿直,对姜家多有感怀之情,就算有人高薪拉拢,也不愿落井下石,所以留了下来。
另三人也是下巴码头的老人,对码头有了些感情,而且多受姜家资助爱护,舍不得离开。
云飞带着刀郎,再加上钱管家,跟四个壮汉闲聊,芊芊东张西望看风景,两个保镖护着雪儿、小兰,雪儿抱着魅儿,跟三个老者聊得开心极了。
雪儿是东家小姐,大家都认识,而且现在雪儿是小孩儿心性,老人们就更喜欢了。
“周哥,你刚才说,‘回头别人不要了’,是什么意思?”云飞看了看周正,这壮汉四肢发达,头脑却不简单。
“这不明摆的么?一个码头只能容纳那么多工人,兄弟伙都挤到上巴去了,眼下可能没事儿,但时间一长,上巴肯定要清人的,到时候谁能留下来,就说不准了!”
周正猛吸了口烟,有些恨铁不成钢:“虽然多一百块工钱是好事,却不是长久之计。到时候兄弟伙失业了,恐怕又没有脸面回来,那时候他们就麻烦了。”
想不到这个莽汉看得如此深远,而且对他那些工友并非简单的看不起,而是为他们今后的生计担忧,云飞不由对他更加高看了一眼。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云飞试探着问道。
周正:“我也没办法,他们想去,谁也拦不住。”
云飞:“不如这样,反正我正准备去跟上巴的人谈谈,要不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也劝劝兄弟伙,想回来的趁早回来,怎么样?”
王大牛瞅了瞅云飞:“不是吧,上巴可是怒江帮的地盘,你这小身板可经不起折腾,不怕被他们打死?”
“我喜欢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不管是谁,总要讲道理不是?”
云飞笑道:“再说,有你们四大金刚同行,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云飞这一记马屁拍得无形无迹,四条大汉却听得高兴。
王小牛闷声道:“讲道理?真要讲道理,那就不是怒江帮了!谁不知道,那帮家伙是吃人不吐骨头哇?不过,你要真敢去,老子们就陪你!连你这样的小白脸都不怕,老子们就更无所谓了!”
陈刚也拍了拍胸,大叫道:“就是,去就去,谁怕谁?”
几人说定,直接弃了车,沿着江畔马路上行,两个保镖护着两个美女也一路跟来。
钱管家一路都不说话,出发前姜季辉已经说了,一切交给云飞全权处理,毕竟他是“谈判专家”呀。
走出几里路,到了上巴码头,远远看去,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几十个工人正在码头忙碌,还有几十人在旁边闲着,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好不快活。
忙碌的是从下巴过来的工人,闲着的却是上巴本来的工人。
虽然闲着,每天也有四百块工钱,上巴码头的工人很高兴。
远远看见云飞等人靠近,上巴码头有人认得雪儿和钱管家,知道是姜家来人,早就报告上去,二十几个工人围了上来,脸色不善。
“喂!你们站住!干什么的?”一个头子模样的壮汉喊了一声。
刀郎皮笑肉不笑走上前去,嘻嘻笑道:“怎么?这码头你们买下的?老子看看不行?”
那壮汉骂骂咧咧:“滚你娘的,这是我们的地盘,有什么好看的?”
刀郎嗤笑道:“你们的地盘?真是一帮笨蛋?如果下巴的工人在这里站稳了脚跟,你们喝西北风去?还你们的地盘!”
那壮汉愣了愣,周围的工人们也眨巴着眼睛思考起来:是呀!现在这样闲着是不错,但以后呢?原来下巴的兄弟伙是过来抢饭碗的?
这一想不得了,只要有人引导,这些工人也不是白痴,很快想到了其中的关节,就算想不明白,也隐隐感觉这里面不简单了。
“怎么?还要拦着我们吗?”
云飞见好就收:“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跟你们的负责人谈谈,毕竟大家都要生活,不是么?”
上巴的工人们不再阻拦,在云飞的示意之下,王大牛等四人瞅了个空,钻进了人群中,融入正在忙碌的下巴工友队伍中游说去了。
云飞却忽然眼色一冷,就见一个矮光头带着十几个手下排开众人朝自己走来,但却没有看向自己,却是紧紧盯着一旁俏然而立的雪儿,有如饿狼。
“哟呵,这不是姜家的雪儿小姐吗?什么风把你吹到上巴来了?”
矮光头流着口水,似乎自觉也有些不雅,哧溜一声吸了回去:“女神啊!老子早就想跟雪儿小姐亲近亲近了,没想到今天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稀奇啊!”
矮光头言语下流,他身后的十来个喽啰也是肆无忌惮。
“就是就是,早就听说雪儿小姐是华夏两支花之一啊,南月北雪啊,那可是真正的女神!”
“癞头哥,你有福咧!”
“云飞哥哥,我好怕怕!”雪儿不喜欢这帮无赖的眼神,缩到了云飞身后,矮光头似乎这才看见云飞等几个大活人。
“嗯?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矮光头眼里闪过阴狠。
云飞笑了笑:“也没什么,听说你们不想活了,过来劝劝你们。”
钱管家大惊。
“云医生”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双方现在关系本来就微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