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都吓住了,登时伞都不打了直接一扔,忙不迭的过去,要扶起原惜白。
伸出的手与另外一双手碰到,李应眉心一蹙,道:“我来吧!”
他要拂开辛又鸣的手,把原惜白搀扶起来,但是辛又鸣却不肯退让。
“原哥,原哥你怎么了,小心一点儿啊!”
半边衣物都被雨水所打湿,沾上了无数泥土和草屑,看上去脏污不堪,只是主人却没有丝毫的在意,仍旧死死地看着山门处。
不知道是被擦破了哪里,火辣辣的疼。
原惜白还要挣扎着挣脱两人的手,却被按回了轮椅上,突兀之间他反应了过来,语气前所未有的激烈:“推我到门口那里去!”
语气坚定,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执着。
李应和保镖都有些怔愣。
这个要求听上去很是正常,毕竟在石阶最底下时,原惜白就是这样要求的,但是眼下他们都已经进入到了香柘寺内,就变得一点都不正常起来。
那个山门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但尽管心中疑惑,两人还是尽职尽责的将轮椅推了过去。
原惜白前所未有的焦躁,他无法忘记自己听到的声音,还有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上一次的时候他还可以告诉自己,说不定是幻觉,然而这一次
半空之中,他分明看到了山门处突兀的出现了一双手,正在急速的变得消散。
他被推着走向山门,也就在那个时候,那双手像是猛地朝后退去,消失在了细雨中。
重重帘幕遮掩了那一方动静,天地间,除却脚步声、轮椅声、细雨声,什么也听不见。
原惜白心中一直存着那个猜测,但因为久久未曾证实,于是连他自己,都怀疑这个猜测的准确性。
长久的等待中,连他自己的精神都出现了恍惚,出现了诸多古怪的毛病。
为着那万中无一的可能,他特意挑选了一个没有太阳的阴雨天,特意这个时候来香柘寺。
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他以为辛幼宁留在了家里,并不曾跟来。
一切都是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直到他进入山门后都是这个样子,只有刚才才现出了那么一丝动静
为什么?
无数思绪在脑海间激烈的涌动,却乱糟糟的,根本理不出一点儿头绪。
原惜白终于被推到了山门前,他抬起了手,小心翼翼的朝前伸去。
不出意外,触碰到的是一片空气。
什么都没有,就像刚才的那一切只是他因为过度思念、过度臆想而出现的错觉。
李应担忧的问道:“原哥?”
原惜白盯着前方,用陈述的语气说:“这里是香柘寺。”
“是啊,原哥,我们不都走进来了吗?”
他们走进来了,他们没有出现了一点点异常,因为他们是正常人。
但如果并不是正常人呢?
或许辛幼宁跟在他的身边,对这里有一些好奇与犹豫,但最终因为他的进入,而跟了上来。
他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够算是正常人了。
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的。
倏忽之间,如有电光划过脑海,一刹那间原惜白反应过来,心头敞亮。
而在他终于明白,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之后,他的眼睫剧烈的颤抖起来,整个人都透出了一股衰败的意味。
李应见着他脸色一刹间变得煞白,整个人都骇住了,再一碰他的手背,冰凉到没有一丝热气,登时慌忙的道:“原哥,原哥你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原惜白按住了自己胸口:“我心口有些难受。”
那声音压得极低,李应一听,慌得都不成样子:“那我们现在去医院吗,原哥”
原惜白不曾点头,他语调很轻:“不,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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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煞白做了一片,连嘴唇上都褪|去了血色。
直到这个时候了,依旧死死地看着前方,伸出手,像是想要捕捉到什么。
就像是虚无之中、就像是在这一片空气里,有个对他来说,极其重要的事物。
辛又鸣心中又惊又急,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不妨碍他这时候开口:“原老师,不如我们先去拜访一下,香柘寺里的那位大师?我知道他在医术一道上,也有一些钻研从山上下去到医院,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你不如在这里先看看,以免有什么大碍。”
李应眼睛一亮,附和道:“是啊,原哥,不如我们在这里先看一看呗”
这听上去着实是非常好的一个建议,奈何原惜白不愿意。
他就像是被什么鬼东西迷了心窍,一成不变的坚持道:“回家”
李应卡壳。
辛又鸣还要再劝,这个时候,当真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了。
原惜白心意已决,转过了头,朝着他勉强的道:“谢谢你的好意,抱歉了,我暂时有些不舒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