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心里却怀着相同的期冀。两人都望向了床上躺在那里的辛幼宁,无比希望他给出一点儿反应,或是些微呻|吟一声,或是睁开眼睛。
但大概就像原惜白所说的那样,就算是立竿见影,也没有这么快的。
一时间,床上的人还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李应捏着那张平安符,两根手指无意识的搓着,揉着,捏着,突然手指下感受到了一丝丝不对劲,奇怪的“咦”了一声:“原哥,这玩意儿好像有些古怪,我觉得不止一层!”
看上去线条圆滑、图案柔和的平安符,符合人们的所有设想,但是
他搓了搓,又搓了搓,朱砂蘸在了平安符的表面,缓缓浸入了侧角,从最外层朝着里面浸润,就变得有些凹凸不平了起来。
李应伸出另一只手,捻在符纸的一角,用力搓了搓,登时间,揭下来了一张皮!
尔后,其下古怪且诡异的图案,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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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表面的那层恍若平安符的皮被揭下后,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张黑黢黢的符纸,迥异于平安符的红底黑字,这张符,却是截然相反的黑底红字!
那线条并不圆润,那图案并不吉祥,乍然间一进入两人视线,登时就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符纸黑沉的犹如浸了浓墨,散发着无比阴寒的气息,而在那之上,狰狞的图案犹如由鲜血勾勒而成,支离破碎的线条、杂乱无章字符,让人心中升起了极重的不适感。
一者圆润,一者狰狞;一者柔和,一者阴寒。
这表皮之下隐藏的这张符纸,和欺骗人的平安符,何止有天壤之别!
倘若一开始就知道这下面是这么个玩意儿,说什么也不会容许辛幼宁带上。
“难怪,难怪幼宁说平安符有问题。”原惜白喃喃的说。他看向了空中,又骤然回过了头,看向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的人。
这么多天来,从七夕的那场车祸后不久,就一直将这样一张阴冷邪祟的符咒带在身上,便是正常人都受不住,何况是那个时候,身体虚弱的辛幼宁!
原惜白想了起来,在家里的那段时间,只觉得对方越发古怪的脾气:“那时候幼宁他变得焦躁易怒,我以为是因为那次车祸,没想到,没想到”
根源竟然在这里!
原嘉澍亲手从香柘寺里求来的那张平安符,更是无数次的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
那张五官姣好的面孔,这一时,在两人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可怖。
何异于蛇蝎!
“原哥”李应打了一个寒颤,“这也太狠毒了吧!”
第118章 act2·剜心
楚歌站在了床边, 凝视着沉睡在床上的那个人。
多日以来, 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辛幼宁躺在床上,不曾苏醒。
那个时候, 他尝试着想要扯掉脖颈上的那张伪装得极好的催命符, 反倒是害的自己遭受攻击、承担反噬,又无数次的想要提醒原惜白将那张符扯下来,却发不出声音。
直到今日。
那伪装的、束缚在身上的镣铐, 终于消失了。
此刻,辛幼宁就如同每一个重病之中不曾醒来的普通病人。
系统说:“去呗,犹豫什么, 楚三岁,试一试呗。”
楚歌站在床边,没有动作。
系统说:“你咋啦, 试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楚歌开口,语气是有一点困惑:“我真的能够进得去吗?”
在已经离开了身体这么久的当下, 在他已经说不定都变成了某种见不得阳光的脏东西的当下。
系统说:“嘎哈呢嘎哈呢,你就在这里胡思乱想有啥用, 你不试试咋知道咧。”
楚歌幽幽的说:“统子,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大碴子了。”
系统:“”
调侃是这么调侃,也不过是为了排遣心中的紧张,虽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 楚歌心里还是有一点隐隐的期待。
这个时候, 他的视线中, 当催命符被剪掉之后,辛幼宁的周身,已经完全恢复如常了。
装着鲜血的小碗和黄纸都被端了上来,就摆在床头柜上。
楚歌伸手蘸了一点点,在黄纸上写了几个字:
——我试试能不能回去。
原惜白和李应两个人,刚才都忘了这一茬儿,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想起来。
楚歌爬到了床上,坐到了辛幼宁的身体处,他比着辛幼宁的位置躺下去,从头到脚,缓缓重合在一起。
灵魂回到身体里,是怎样一种感觉?
楚歌天马行空的想着,心里念着等到自己回去以后,说不定就可以讲一讲这段诡谲的经历,顺便也可以讲出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讯息,不像现在这样,完全依靠于原惜白的鲜血
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他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就那样完全放松的,放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