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试探,却又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能够怎么说呢?
这实在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难题,足以世间的每一个人都犯难。
更何况,那是他亲手养大的弟弟,打断骨头也连着筋。楚歌不想要陆之南受到伤害,即便是这个时候也依旧如此,他想要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又能保住兄弟情义,又能斩断陆之南的妄念,只可惜,完全寻觅不到。
要是之南自己放弃就好了,楚歌怅然的想,抑或是,他们俩根本就不是兄弟。
可惜,无论哪一种,都没有可能。
他们注定要走进一片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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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陆之南便整治了香气喷喷的两碗面出来,端到桌子上。
楚歌和他一人坐一边,他是异常沉默,可陆之南的话,却出奇的多。
家里从来都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向来是怎么随意自在怎么来,楚歌这时候却吃了苦头,他听着陆之南的问话,总觉得句句都意有所指,老半天了,也只得“嗯嗯啊啊”几句,回答不上来什么有用的。
这样的气氛,陆之南大概也是察觉了不对劲,问他:“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楚歌就要摇头,忽然间又想到这是一个不错的借口,可以搪塞一二,有些犹豫,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这么一犹豫,却教陆之南误解了,绕到他身前,就去抓他的手。
楚歌反射性的缩了一下,躲开了他的手。
陆之南刹那间愣住。
楚歌心若擂鼓,一瞬间竟然有些后悔。
一时间,竟然连陆之南的神情都不敢去看,只恨自己为什么躲的这样之快。
他嘴唇干的厉害,仿佛都起了裂皮。
那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下一秒,陆之南不容分说,抓住了他的手,握在掌心中:“哥,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楚歌僵硬的抬起头。
他看到了陆之南的面容,看到了紧紧蹙起的眉毛,还有眼中显而易见的惊异与忧虑。
一股熟悉的暖流沿着手涌入了身体,那声音都是有些生气的:“手都凉成了这样,你还瞒着不想让我知道。”
脑中紧绷的弦缓缓松开,骤然拉到极致的精神放松下来,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楚歌吐了口气,听到自己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陆之南的眉已经彻底拧起来了:“你还哄我呢,明明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楚歌朝他笑了一下,低下了头。
这摆明就是不愿意解释了,让陆之南一腔生气都打到了棉花上,十成十的无可奈何。
他又没什么别的手段,只能说:“你就不能好好地顾惜一点自己吗。”
楚歌“嗯”了声,还是没什么话,他眼睛都闭上了。
然而有的却不是他想要避开就能够避开的,他能够感觉到一股视线,紧紧地黏在他的身上,暖流顺着相贴的双手,不断涌入身体,再一次的,与身体中安眠着的异能遥遥呼应。
感知蠢蠢欲动,将将起来的刹那,就要被楚歌按下,他并不顾着这是自己的身体,堪称是粗暴的将之按下。
却在那一刻,调动起的异能被外来的暖流所包裹,不过怔愣了一瞬,将将按下去的感知就瞅准了机会,倏地蹿了出来。
明亮而又温暖,炽热而又纯白,倘若被全心全意的对待着,那是每一个人都难以拒绝的。
楚歌心中颓然的叹了口气,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彻底放松了身体。
意识仿佛抽离,飘到了半空中,如同剥离了所有情绪,平静的看着屋内彼此相贴的两个人。
你这个样子
他想,心底响起一个漠然的声音。
迟早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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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最后的结果就出来了,并无什么意外,夺得魁首的人,是来自梅斯塔利亚基地的学员。
陆之南。
他获得了应有的表彰,履历中也增添上光彩的一撇,无数人投去羡艳的目光,然而他心心念念的,却并不是这个。
陆之南望着在远处穿着白色大褂的人,心中涌动着无数的渴望,只恨不得下一刻,就插上翅膀,飞到他身边。
却有人先一步将他喊走,转呈来自于梅斯塔利亚基地的信函。
信函很薄,陆之南粗粗看完,便示意自己已经知晓了。只是在离开之前,他还想要做一件事情,希望能够应允。
周虚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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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过这几个月来无数次走过的路,陆之南再度站到了楚歌身前。
起风了。
白色褂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衣摆凌乱飞舞,正如此刻的心境。
楚歌轻声道:“之南。”
“说到做到,我拿到第一了,哥。”陆之南朝着他笑。
楚歌也弯了唇角,说:“我知道,之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