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却无比痛恨这样的状态。
值班人员又问询了几句,最终把电话挂掉了。
楚歌浑身发抖,无力的捏着手中的通讯工具。
要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情况,必须要有一个人来救他
还有谁?
一个名字划过了脑海,楚歌立刻打开了最近通话记录,找到了刚刚那通记录前的下面一个。
李应。
你在吗
你可千万要接电话
生了锈的脑袋点上了李应的名字,突兀之间,好像是转醒了过来。
楚歌飞速的编辑了一条短信,句号都还没有打就发送了出去,他一连发送了好几条,然后点到了李应的头像之上,拨通了电话。
嘟嘟嘟
依旧是漫长到近乎于绝望的等待,眼下已经是深夜,他只能期冀李应并不曾关机。
楚歌并不祈求别的什么,他只希望李应被这一通电话惊醒,听不到他说话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够看到他发送过去的短信就可以。
——城南路车祸速来
应该能够接到的吧。楚歌无力的想,助理应该时时刻刻都开机,预备着接到雇主电话的吧。
他哆嗦着,颤抖着,等到了都响起忙音,依旧不曾被接起,好消息是并不曾关机。
于是楚歌再一次的拨打,一遍又一遍的拨打。
不知道打到了第几个,电话终于被接起来了,他听到了李应的声音:“喂,原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楚歌张开了口,把车祸的讯息说了一遍。
果不其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李应听不到。
但显然原惜白并不是三更半夜没事打电话的作风,于是李应继续问道:“喂,喂,喂原哥,你听得到吗?”
他不曾挂断电话,依旧在询问。
楚歌干脆利索的挂断了。
下一刻,他再一次拨通了李应的电话。
这一次,几乎是刚刚一响就被接了起来,李应在那头飞快的说:“原哥,出了什么事儿?”
楚歌的话语他一个字都听不到,楚歌只能够再次挂掉电话,再次拨打过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被这样反复的折腾着,李应总归会看到短信,立刻过来吧
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楚歌找到了自己刚刚发出去的短信,在那下面又补上了一条。
——惜白出了车祸,下山口喊急救过来!
他找到了定位信息,毫不犹豫的发送了过去,几乎是下一刻手机铃音就响起。
楚歌接通了,听到了李应颤抖着的声音:“原哥出了什么事车祸,你开玩笑的吗!你说话,说话啊!”
那声音满是焦虑,楚歌只能无力的盯着电子屏,满心颓唐。
他何尝不想说话。
第2·剜心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 都没有人可以听到啊!
夜风寒凉刺骨, 他就那样握着手机,听到那一段李应嘶声力竭的质问。
他想那一定是非常可怕的,在电话那一头的李应他会听到什么, 他会想到什么?
午夜的来电, 告知他那样的信息,他会不会当成是什么恶作剧。
一想到这样,巨大的惊慌就攫住了楚歌。
他蓦地挂断了电话, 调出了照相机,咔嚓拍下了照片,找到李应的头像, 发送了过去。
那上面光线十分黯淡,但依稀可以见到翻落的汽车,还有无比凄惨的人。
下一刻, 铃声再度响起,在这四面八方不见人影的荒郊野外, 说不出的渗人。
楚歌接通了电话。
那边传来了巨大的响动,就像是有什么被踢倒了, 李应急促的开口:“你是哑巴?对不起,你是不是不能说话我马上就过来,请你不要挂断电话,请你一直保持畅通, 我马上就过来。”
楚歌紧紧地抱着原惜白, 就像李应叮嘱的那样, 不曾挂断电话。他抱着怀里的原惜白,抱着这个满身是血的人,虔诚而卑微的祈求他能够坚持下来。
鲜血沾了他的满手,在他并不曾看到的时候,缓缓地渗透到了透明的躯体里。
李应似乎在拔足狂奔,楚歌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他听到了那边李应在大声通知,飞快的报出准确地点,应该是在通知急救人员。
原惜白的心跳缓慢而微弱。
他身体的温度正在快速消失,秋天的深夜,冷风一吹,说不出的寒冷,楚歌俯下了身体,张开了双臂,竭力拥抱住了他。
这样能够驱寒吗
他脑子乱哄哄的,嚷嚷成了一团,几乎要整理不出来什么思绪,直到触碰到了自己的手,才察觉到是无比的凉寒。
这样的温度,恐怕不仅不能抵御一点点寒风,还会更快的从原惜白身上带走热度。
楚歌小心翼翼的将原惜白放了下来,他跑到了车辆边,拽开了后门,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