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面目可憎,反正就放开心胸、当做逼自己出门认识新朋友的机会,相亲这种
事也就不会那么无聊。
其实学生时代也交过女朋友,但兵变后就没打算再花时间在女人身上。当完
兵就立刻出国唸书,拼着两年半时间直攻拿到博士,在美国做了两年博士后回台
湾母校教书,接着就是没日没夜地拼论文、拼升等。
升上副教授后我开始偶尔会在路上找yī_yè_qíng,本着追根究底与製程最佳化
的精神,很快我就掌握了跟女人yī_yè_qíng的要诀。此后只要有性需求,大约上二
十至三十分钟就可以找到对象;其间虽然有几位固定炮友,但不是原本就是有夫
之妇就是后来结婚去了,将近十年下来前前后后也遇过上个女人,最后还是一
句老话──该来的就来、该去的就去──如梦似幻、一切无处染尘埃。
甜言蜜语我也不是不会,十年前小马刚回台湾时想追他的研究生,也是我这
个无敌狗头军师帮他搞定的,自己也不是没遇到学生示好或是工作上遇到的女人
动我,但还是一句话──男女间该来的就来、该去的就去,如梦似幻、一切无
处染尘埃。
从上面插进去的胃镜到下面插进去的大肠镜,从x光到ct、mri,从验
血、验尿到验大号,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但医生还是没办法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简单一句话,人到4o岁自然就会有三高:血压高、血糖高、尿酸高,外
加一个髮线高;身上该坏的就会出毛病,跟你有没有好好保养、好好运动无关。
至于检查不出来是因为还没有严重到检查得出来,如果真的能把全身上下各
种检查的灵敏度增加一千倍,我保证结果会是这个身体已经「归组坏了了」。反
正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人生中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每个人都一定会死」,既然
已经勇敢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好好为自己活一遭,不要有遗憾就好。
我坐在病床上读着祈宾送来的论文,这些是黄一农老师那边学生的论文。升
上副教授后为了打发一个人太多的时间,我重拾起少年时代执迷的历史,当年为
了赌一口气选择唸了工科,但历史是真的一直吸引我的题。
在研究生压力越来越大的时候,我重新回到历史领域,利用自己本行上的优
势钻研起科技史与工业史的议题;前年完成升等后,我透过大学团学长学姐的
关係开始去历史系兼课,讲起亚洲殖民地工业化史。
如果没有住院这个意外,这个暑假原定的计划是──七月初先把江湖上欠人
的论文审查债给还了,接着七月中去美国参加药品理化设计的国际会议,然后
七月底去日本福冈九州大学参加八幡钢铁厂炼钢史的学术研讨会,八月初到德国
参加欧洲高分子成的研讨会发表论文,八月中再到美国生物资讯学会议宣读论
文,八月底去一趟星加坡──整整离开台湾四十天,这个暑假就算过完了。但现
在发生这件事,后面会怎么演变却在未定之天。
「叩叩叩~~」
「阿泰呀,果然我没猜错,你根本就是酒喝太少了,躲在这里装死,哈哈哈
哈!」门口传来阿强学长嘹亮的声音。阿文学姐也来了。
「我刚问了cr,他说都找不到问题。」阿强学长道:「我也看了报告,毒
物方面也正常。老婆,东西拿出来!」
「厚,学长,让您这位大教授来看我就很不好意思了,还带东西来。」
「阿泰你嘴很贱耶,来看你有什么不好的?呵呵,平常要看我们是要预约的
呢!」阿文学姐道,顺手从包包中拿出一瓶蔘茸酒。
「啊?」
「你这家伙嘴巴最紧,不把你灌醉你是不会老实说出来的。」阿文学姐又拿
出三个纸杯道:「今天你落在我们手上,不趁机好好聚一聚怎么行?」
「诶诶诶,有没有这么夸张的?这样我会被警告啦!」我慌忙道。
「放心,已经跟学交代过了。」阿强学长倒一杯给我,又打开两包小菜。
「快招吧,不从实招来,等下就要催眠你啰!」阿文学姐道:「来来来,先
乾一杯!」
阿强学长与阿文学姐是班对,也是我们以前大学团的对,阿强学长最近
刚升副教授、专长是毒物学;阿文学姐则是走精神科,早就升了任的她现在还
常常上电视当名嘴。算算也认识他们两个二十年了,夫妻俩从大学一年级就在一
起,以前就常常在团办公室晒恩爱,现在两位都是名医公余也还是焦不离孟、
孟不离焦。
副教授跟大任来探病,小医生小护士当然不敢来废话,喝着学生时代唯一
喝得起的蔘茸酒、配着医学院宿舍后面老麵摊的豆乾,我慢慢讲出奇怪的梦境。
「就叫你交个女朋友安定下来,就不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了。」阿强学长
道。
「是不是你自己成什么新药时,接触了什么东西?」学姐道:「很多化学
物都有精神科方面的效果。」
「我没有偷偷嗑药啦!」我问道:「但是会有这么长的梦吗?」
「梦中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