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秦白易还在捶着床板大笑,就见万芩没了踪影,好似还要哭了一般,便知自己是玩笑开大了。
王实知在门口看到边跑边哭的万芩,扬手想要拦下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奈何万芩心中羞愤,不理他便跑远了。
王实知进门,看着趴在床上发怔的秦白易道:“好好地,这是怎么了,你不会是……”
秦白易白了一眼他道:“我虽不是什么正经的人,可也不那般无耻下流,你想什么呢?”
“那是怎么回事?”
“唉~就是让她叫了我声哥哥罢了。”
“叫哥哥?”
“嗯,不过,是连着姓叫……”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看你这番罪是白受了!”
秦白易又往被窝里缩了缩,闷声道:“谁让她叫沈汀寻叫的那般亲热!”不等王实知说话便又问道:“高义呢?”
王实知端起茶盏倒了杯茶道:“在屋里呢,说是想睡觉。”
秦白易轻笑一声道:“那凉茶你少喝些,让他们去换盏热的来。”
“不碍事,到底是在人家府上,我们又是来受罚的,还是安稳些的好。”
“方才我听你又咳了,不是说好些了吗?”
“想是昨晚贪杯喝了酒又折腾了一夜的缘故,不打紧,过两日便好了。”
“你这病症都反反复复十几年了,还是多加注意些,回头让高义去问问沈汀寻,看看有什么法子根治没有。”
“你也知道,这是陈年旧疾,怎还会有根治的法子,虽说灵仙药庄名声在外,可也不是大罗神仙,那么多医官看过都说无法根治,只能病犯起来的时候压一压,想来沈公子也不会有什么办法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虽说我得罪过他,料他也不会怪罪到你身上,算了算了,高义又不会说话,回头我遇着他好好讨个饶,帮你问问。”
“白易……”
“嗯?”
“算了……你好好休息着,我去看看万小姐。”
万芩正趴在房中的被子上哭的肝肠寸断,身边又没个能开解她的人,心中越想越气,揪着枕头心中大骂登徒子,外间却是传来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万芩本不想理会,谁知那人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轻敲着,万芩坐在床边没好气道:“谁啊?!”
外间的人愣怔了片刻便柔着声音道:“是我。”
万芩起身擦了把眼泪开门,就看见门口一身淡色衣袍,面色苍白带笑的王实知。
“啊,是王公子啊,快请进来吧。”
“那挺禾就失礼叨扰了。”
万芩引着王实知在厅堂的席垫上坐下,给他斟着茶道:“王公子找我可是有事?”
王实知轻咳了两声道:“万小姐昨夜出手相助,挺禾还未道谢呢,特来致谢的。”
万芩将杯子放到王实知的面前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王公子不必介怀。”
“万小姐有所不知,挺禾从小体弱,又因着出身的缘故,三弟便会时常说些不太中听的话,幼时都是白易帮衬着,昨夜却是小姐替我出了气,虽说结果不太尽如人意,但挺禾还是要道个谢字的。”
“都是那个无耻之人帮你?”万芩说完就觉得自己有些无礼了,便有些心虚的看着王实知。
王实知看着她那双因哭过泛红的眼睛笑了笑道:“正是呢。幼时我、高义便和白易一道念书,那时北境未平,白易父亲常年在外征战,他母亲文定公主又早逝,长姐又远嫁豫王,身边只有个成伯在照顾着,年幼便孤身一人,却仍旧活泼开朗,每日带着我和高义换着花样玩耍,那时我身体不好,还每日被三弟欺负,都是他替我出头,他身边又没有个长辈帮衬,就总被我父亲拉去管教,他也不记仇,该玩还是玩。直到有次,我看到他偷偷躲在草丛里哭,后来问了才知道,因着天热,我嫡母熬了碗梅子茶给三弟,他看到后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天白易抱着我整整哭了一宿,枕头衣裳都哭湿了,说他想娘亲,想的不得了……后来,秦将军回邕都述职,便也一道带走了他,他这一走就是十一年,外间人都说秦小将军青年才俊,本领非凡,其实,他心里的苦楚又有谁知道,白易最怕别人同情他,所以从来都是有什么苦痛都往自己肚子里咽。”
王实知又咳了两下复又说道:“我最是了解他,虽说总是面上没个正行,其实心里比谁都认真真诚。今日他虽然冒犯了小姐,但想来也是玩笑之语,怕是想和小姐能不这么生分,白易性子不羁,有时口无遮拦,还请小姐不要放在心上,看在他初心不坏的份上就原谅了他吧。”
万芩听了王实知一番话,只觉心被狠狠的纠了下,平日那般言行无状的一个人幼时却过得这般辛苦,想想自己虽说母亲也是早逝,却是被父亲哥哥处处维护,就算是她到处惹事生非,父亲也不曾真的对她怎样过,无非是抄书禁足,又有个哥哥处处疼爱着,如此想来自己当真是既幸福又圆满。心不禁对秦白易充满了心疼,看着挽袖咳嗽的王实知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