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将拿着笛子的手负在身后,抬起另一只手来挡她的招,出掌之快让万芩应接不暇,没几招下来,万芩的两只手腕就都被秦白易用一只手给制住了,万芩怎么挣扎都是无用,秦白易坏笑道:“万公子好功夫啊~叫不叫?嗯?”
万芩沉着脸无法,只得低头轻叫道:“好哥哥……快把笛子给我吧。”
秦白易心中一颤,看着双手被他制住,整个人半被他搂在怀里的万芩,只觉熨帖,慢慢松开了手道:“早点叫不就得了嘛~又不是不给你~”
万芩一把将笛子拿回来,重又插在了腰间,白了一眼秦白易,低声道:“你除了会欺负我这弱女子,还会做什么?”
秦白易却厚着脸皮道:“旁的一概不会,就会这个。”
“你!不要脸!”
“你来来回回就会骂那两句,无非就是无耻,不要脸,下回要不要好哥哥教教你,怎么骂人?”
“哼!不!必!”万芩说完甩开衣袍就上前往廷尉府走去,秦白易却跟了上来,万芩道:“秦公子,这条路可不是回左将军府的,你走错了!”
秦白易也不看她,仍旧负手而行:“我想去看看廷尉府门前的石狮子不行吗?万公子这也不许?”
万芩知他定是不放心自己独自回去,奈何嘴太欠,便不再说话,到廷尉府前时,万芩道:“我先进去了,秦公子你慢慢看。”也不管身后的人什么表情,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大门。
秦白易看着万芩的背影只是微微发笑,站了会儿,便也回了府。
连着小半个月,万恪都没有回府,哥哥也偶尔不见踪影,万芩倒是过得舒适充实,每日上午和冬书夫人学习,午后便换身衣服去凭栏轩学吹笛,却是每天出门都能在廷尉府前看到秦白易,美其名曰,不放心她一人去风月之地。万芩也不理他,杨柳词好不容易吹顺溜了,昨日临别前如风夫人嘱咐过,说是今日她有事不在,让木樨教她首新曲子。
凭栏轩中,秦白易仍旧是那副放荡的样子,翘着腿喝着茶,万芩却是在打量眼前的木樨,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位姑娘,只觉她通身气派与之前见的木桃不同,若是说木桃温婉,那这木樨便是灵动,一双眼睛透着精明和灵气,虽说也是礼数齐全,但万芩怎么都觉得她和木桃不同,没有拘谨,只有欢脱,万芩喜欢她。
木樨今日要教的是比杨柳词有些难度的鹊路令,万芩学的辛苦,木樨却丝毫没有显出不耐烦,闪着双亮亮的眼睛,一句一句的教着,待万芩能磕磕巴巴的连贯起来时,天都要黑了,万芩端着杯子看着坐在对面的木樨道:“没想到这首曲子中间竟吹起来竟有些哀伤之感,还好后面又高兴了不少。”
木樨露了个唇畔小小的虎牙道:“万公子不喜欢这首曲子吗?”
“倒也不是,不过是不太喜欢幽怨之音罢了,没的会越吹越难受。”
秦白易在一旁挑着眉道:“你也会不高兴吗?我看你学的开心的不行。”
万芩给了他个大白眼:“喜怒哀乐乃是人之本性,你当我是你啊!”
“我?我又怎么了?今日我可是坐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过啊。”
“我的意思是,你没有人性!”
秦白易放下杯子,邪性的含笑看了万芩一眼,也不说话,万芩直被他盯得后背发凉,便壮着胆子道:“干什么!我说错了吗?”
秦白易低头斟了杯茶,勾唇一笑:“你怕我做什么?”
“谁……谁怕你了?”
秦白易轻呡了口茶,抬眼对上了万芩的眸子,一双桃花眼中难得的带了层认真之色:“任何时候你都不必怕我,因为……我必不会害你……”
万芩被他说的发愣,尴尬的扯了抹笑:“好好地说什么呢。”
却见秦白易站起了身,整了整衣袍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万芩一看时辰,也连忙站了起来,没想到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木樨站起身,将他们送了出去。
秦白易今日在路上难得的一句话没说,万芩只当是刚刚自己在凭栏轩里的话说的重了,想来他一个在战场斩敌的人,应该是忌讳别人说他没有人性的,万芩只觉后悔。
秦白易今日仍旧是将她送回了廷尉府门前,正要转身回去,身后万芩轻声道:“今日……对不起……我不该那般说你……”
秦白易顿了顿脚步,转身便看到了一脸愧色的她,天色渐晚,万芩的脸显得格外的白皙,红唇微启,却只是不说话,秦白易看着心疼,便道:“我不在意那句话。”
万芩闻言抬头有些不明所以,秦白易复又眼含笑,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万芩的头发,这样的她当真是让人怜爱的很:“我在意的是,你怕我。”
不等万芩回话,秦白易却道:“你只记住我今天那句不会害你就行了,别的就不必想太多了,快些进去吧,没的被你父亲看到,又要受罚。”
万芩只好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大门,门外秦白易看了看刚才抚过万芩头发的手掌,刚刚柔软的触感还在,当真是让他有些心疼不过来,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