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也长开了一些,过了年她就及笄了,真好。
秦白易余光瞄到她枕下似有什么东西,轻轻伸手去拿,抽出的一瞬竟是让他愣怔了片刻,不是他送的墨清还能是什么。
秦白易一手拿着墨清,一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富有弹性的触感传入指尖,轻声呢喃道:“芩儿,我只当你反了悔,不曾想......”
他向来是个洒脱潇洒自信之人,可唯独在万芩这件事上他永远提心吊胆,毕竟她最开始喜欢的是沈汀寻,自己不过是后来使了些苦肉计罢了,芩儿还小,心性不定,说不定便会反悔弃了他,他回京多日,却不见她来,连个传话的也没有,他只当是她重新和沈汀寻好上了,心下堵着气,既然她不来,那他也不去,可到底折磨的还是自己,担心和不安日夜折磨着他,今天还是没有忍住,想来看看她,他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要离了他,是不是真的那么狠心。
可现在看着病榻上柔弱的身影,和被她放在枕下的墨清,所有的不安通通都消散开来,他的芩儿还是他的,芩儿还是念着自己的。
俯下身去,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了一吻,将墨清重又放回了原位,万般不舍的转身出了门。
秦白易轻轻合上门,身侧就传来了万荆的声音:“侯爷大驾光临,怎么也不通知在下一声?”
秦白易猛然回身就看到了背对着自己正赏着冬景的万荆,不禁惊愕出声:“枝临?”
万荆回身轻笑:“侯爷既然来了,不妨到前厅喝杯茶,如何啊?”
也不待他回答,万荆就径自去了前厅,秦白易只好跟在他身后,心下却在暗恼,这叫什么事啊,悄悄潜进人家妹妹的闺阁,还被人家哥哥抓了个正着......
秦白易有些坐立不安的喝着茶,见万荆神色淡淡,却是更加紧张起来,腰背直挺挺的坐在绒垫上,万枝临同他虽说不如挺禾和高义那般亲厚,却也是有些交情的,父亲在时,他还在左将军府供过值,平日里也还客气往来,可再怎么说,从人家妹妹的闺阁里走出来这种事,还是做的有些过头。
抿了抿嘴,看着神色如常的万荆,秦白易先开口道:“枝临......”
“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等他说完,万荆开口道。
“啊?”秦白易有些愣,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时候开始潜入廷尉府还是什么时候和芩儿私定了终身。
万荆叹了口气,放下杯盏道:“什么时候看上芩儿的?”
“我从北境回邕都后没多久,在街上碰到了芩儿。”秦白易老实交代。
“一见钟情?”
“算是吧。”
“潜府几次了?”
“三次。”
“你!”万荆一拍桌子陡然站起。
秦白易吓了一跳,从绒垫上跳起来:“枝临兄,你先别急,有话慢慢说。”
万荆吸了口气,冷声道:“你......可有对芩儿做什么?”
想起临别那晚的缠绵亲吻,秦白易垂下了眼眸,见秦白易半天不答话,只是低着头,顿时怒火中烧:“秦临渊!你!”
秦白易却一扫之前的慌乱,镇定认真的抬头对上万荆的眼睛道:“我要娶芩儿,等她过了及笄礼就娶她!”
万荆被他突如其来的认真唬了一跳,见他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终是坐了下去。
秦白易看着万荆继续道:“原本想着等西北平定就让父亲来下聘的,可现在......”万荆看着他眼中氤氲,有些不忍,却听到他道:“我已经想好了,如今我和芩儿两情相悦,只待等她行了及笄礼,我就去求陛下赐婚!”
☆、齐聚
“求陛下赐婚?!”万荆看着眼前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情绪的秦白易,只觉陌生,从前人前人后那般无拘束,今日为了芩儿求亲的话都说出来了,罢了罢了,自家的妹妹终究是养不住,这秦临渊对芩儿也不差,想到这里继续道:“算了,我也不管了,芩儿的亲事我做不得主,回头你自去向父亲说吧。”
秦白易见万荆松了口,连忙起身拱手郑重的行了一礼:“多谢枝临兄成全,临渊日后定全心全意待芩儿。”
万荆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道:“先别急着谢我。”
“嗯?”
见秦白易满脸疑惑之色,叹了口气:“以后要来就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进来,别偷偷摸摸的坏了名声,廷尉府又不是不许你们几个和芩儿来往。”
秦白易扬着双桃花眼,笑的一脸开怀,抱拳答应道:“是。”
万芩连着病了十几日,到年关的时候总算是好了,只觉神清气爽浑身是劲,府里也忙的热闹了起来,换灯笼贴春联准备年货的不亦乐乎。
万芩坐在偏院的花厅里晒着太阳,身旁的红梅开的正旺,一阵阵的梅香穿入鼻尖,西妙坐在一旁帮她写着冬书夫人临走前留下的功课,这么些年每到年底冬书夫人总会留下好些要抄写的功课,好不容易年关放假,还要吭哧吭哧的抄书,西妙自是懂她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