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宇文城被老师留到很晚。回家的路上只有几处微弱的灯光照着路。宇文城感到很恐惧,并不是因为害怕黑暗,而是那把比黑暗更可怕的刀。身体不由自主的动起来,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但宇文城感觉到,这力量并不是他的。
宇文城担心着怎么和父母交待今天的事,不知不觉中走进氏族的领土里了。这里同往常一样,十分安静,但却又感到一股寒意,死一般的寂静。家家户户都亮着灯火,但看不到人影。
宇文城的余光瞥见一个人站在一栋两层楼的屋顶上,当他扭头看过去时,人已经不见了。只有漆黑的夜空和皎洁的月亮。
家门半掩着,父母的鞋摆在门口,但屋内漆黑一片。宇文城往家里走,门“吱呀”一声关上了。他伸手去找灯,但是摸来摸去没找到,还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上,沾上了一些黏黏的液体。他看到父亲的书房有人影在晃动。他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把头探过去,几滴液体溅出来,溅到他眼睛上。
“什么东西……”宇文城连忙用手抹掉,睁眼一看,手背上一片一片红红的印迹,裤子、衣服上也有,“血、血?”他抬起头,心“咯噔”一下。月光不解人意地撒在宇文城的面前,使他前面的事物看的更清晰了。
一个人跪在地上,一把刀从他背后刺穿到胸前,还有一个男人站在跪下的人背后,面对着宇文城。刀刺穿跪在地上的人十几厘米,鲜血顺着刀锋滴落在地板上。宇文城认出了跪在地上的人因痛苦极度扭曲的脸,这种痛苦不是**上的痛,而是心里的痛。他是父亲——宇文剑守。
站在他旁边的人无疑就是凶手,他的瞳孔在黑暗中发出充满杀气的暗光。他是哥哥——宇文崎。
“这是怎么回事……哥哥。”宇文城目瞪口呆地问道,他现在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大脑。
“如你所见,”宇文崎耸耸肩,“我杀死了父亲。”
“什……”宇文城不吭声了,双手攥紧拳,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还不止他……”宇文崎一只脚踩在父亲的后背上,一只手从父亲的背上拔出剑。然后父亲倒在地上,马上形成一个血泊。“母亲、邻居……嗯,应该说除了你和我之外……”
“全部宇文家族人”
“咚”,宇文城跪倒在地,双腿颤抖到发软,坚持不住倒了下来。
这时,一个个“宇文崎”出现在门口、窗边,渐渐褪去色彩,变成一块块木头。
“柏林,你回来了。”宇文崎低头说到。那一块快木头融合在一起,逐渐形成一个人型。
“我还以为有多刺激呢,结果一个两个都这么弱,连我的分身都没打倒一个”形成一个男人的样子后,他开口说道。这男人是宇文崎的剑灵——二十四星宿中的青木蛟柏林。
“这也是我厌恶这个氏族的原因……辛苦你了,我们走吧。”宇文崎把刀一甩,把血甩到墙上。
“等等。”宇文城开口了。
“如果你要跟我的话,那就请你报着这份仇恨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当你获得力量后,随时来杀我。”
“为什么……你还嫌不够寂寞吗?”
“什么?”
一瞬间,宇文崎重重地挨了一拳在肚子上,撞破身后的墙衰落在大街上。
“可恶,什么东西?!”宇文崎站定住脚,抬头向上看。宇文城站在撞破的大洞上,手中握着那把刀。
“崎,我感觉到了妖气。”柏林在一旁说道。宇文崎紧锁眉头看着宇文城,大声说道:“啊,怪不得我没找见父亲的那把妖刀,原来是你拿了。”
然后他低声对柏林说:“想办法赶紧撤退,事情闹大了。”
“是!”柏林伸出双手平举胸前,一条条粗壮的枝干从他的掌心中蔓延出来,扑向宇文城。
“混蛋,为什么?”宇文城自言自语地说道,树木的枝干向他扑过来。宇文城举起刀,将其一一斩断。跳到大街上,看准了操纵树木的柏林,一个箭步冲上前举刀砍去。从他右肩看下去到左腰,一道长长的伤口,血液喷涌而出。宇文城一脚把他踢开,朝宇文崎的头一刀挥去。手起刀落,人头落地,血液像喷泉一样从脖子断开的地方泉涌而出,身体迟缓了一秒才倒下去。两人的尸体形成一个巨大的血泊。
但是过了几秒,红色的血液消失了,人头、尸体变成了一块块木头。
“分身?”宇文城说,猛的抬头往上看,一个硕大的木拳砸下来。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宇文城躺在大坑中一动不动。
“为什么不能杀死他?”柏林问道,“他的妖气消失了。”
“杀了他我的后半生就没有任何乐趣了。走吧,刚才那一下动静挺大的。”
宇文崎对着倒在大坑中的宇文城微微一笑,起上一条木龙飞向漆黑的天空。
“喂喂,你知道了吗?宇文家被灭族了!”
“什么?!”
“我也才刚听说,只有一个孩子活了下来呢。”
“真是活该,谁让他们占着村子的土地又不出力?”
“这样讲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废物就是废物!”
……
“我仍旧记得,那一晚的夜,那一晚的月,那一晚的人:都是红色的。”
宇文城缓缓睁开眼,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墙,洁白的被子,洁白的人映入眼帘。
“这里是医院。孩子,不用害怕。”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头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