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便是去了也多是管修撰之事,不涉朝局,阿耶是不会多加过问的。”
林藏秀应是,复又问道:“公主可知,李相公为何会突然给我官职?”
魏熙闻言有些无奈:“你还真是专注一境,去了史馆你还真就埋头修史了?”
林藏秀有些赧颜:“在其位谋其事。”
魏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今后若还是如此,就乖乖在史馆写史吧。”
她说完,叹了口气:“我前些日子帮了六哥一把,这怕是他的谢礼。”
林藏秀闻言惊道:“李相公和宁王?”
魏熙仔细看了看她的神情,唇角微勾:“我原以为你听了这话会伤怀呢。”
林藏秀淡淡一笑:“我能不拘于闺阁之中全赖公主,如今因公主之故更进一步,应该开心才是,为何要伤怀。”
她说着对魏熙躬身一礼:“如今我依仗公主得以与男儿同堂,他日我定会鞠躬尽瘁,以报公主大恩。”
魏熙将她扶起来:“你倒是没有文人的酸腐气。”
林藏秀站直身子,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沉重:“公主不觉得李相公权力太盛了吗?”
魏熙凭栏远望,神色淡漠:“阿耶是越发懈怠了,不过你不必担心,阿耶如今还是压得住李承徽的。”
“此消彼长,臣子权势过重不是好事。”
魏熙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当我阿耶不知道?你放心他还没糊涂到这个地步,你阿耶那些儒生就是用来钳制他的。”
林藏秀微微摇头:“我阿耶怕是无与他相较之力,大夏要的还是一个可以与他分担职权的相公。”
林藏秀说着,似有些遗憾:“可惜纵是杨相公那般厚德博学之人都……”
“杨素就是输在太重名节了。”魏熙抬手轻抚栏杆上的纹路,闲闲道:“这人呀,想要权势就得将其它的都舍掉,而要舍弃的第一样便是操守脸面。”
魏熙回身轻捏林藏秀的脸颊:“世上可没有什么名利双收的好事,就算有,不是虚名便是假利。”
林藏秀的面皮被魏熙扯着,虽不自在,却没有拂开的意思,她垂眸道:“藏秀受教了。”
魏熙收回手,道:“别看咱们的李相公如今威风凛凛的,他当年不过是个无赖似的人物,虽甚有才干,但能到今日这般地步,却是靠着谄媚钻营的。”
林藏秀闻言看向裴斯:“公主是想以恶制恶,再弄出个李相公来?”
“他?”魏熙看着裴斯,摇头:“我可没这能耐,如今李相公权势愈盛,阿耶可没心大到这般地步,兴许过不了多久,大夏又会添一位新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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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这一场宴可谓是办的别开生面了,客人来的时候带的是重礼,走的时候手也没空着,是长长的一卷纸。
魏潋有些无奈:“你呀,总是胡闹。”
魏熙有些委屈的抱住魏怡的胳膊:“我哪里胡闹了,大姐你可得给我做主,六哥总是欺负我。”
魏怡拍了拍魏熙的手,笑道:“我上哪里去给你做主,谁不知道,六郎可是最疼你的。”
魏熙闻言笑意一敛,她看着魏怡搭在她手上的手,有些不知魏怡这话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
魏熙轻声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道:“今日真是麻烦大姐了,竟劳你在我这待了这么久。”
魏怡笑道:“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她说罢,看向魏熙,面容温和:“你现在搬出来了,往宫里传话也不方便,有什么事就和大姐说。”
魏熙娇声道:“这是自然,咱们家就再没有比大姐还细心的人了。”
魏怡闻言笑的温和,她看了看天色道:“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大病初愈,定是经不得累,去汤池里泡一泡便早早睡了吧。”
魏熙松开了挽着魏怡的手:“那大姐快回去吧,再晚金珠儿定是要想阿娘的。”
魏怡应好,复又看向魏潋:“六郎可要回去。”
魏熙心念一动,面上摆出些娇纵神色:“六哥可不能走,我的赋他还没抄呢。”
她说罢,看向魏怡,只见魏怡神色如常:“那好,别太晚了。”
魏潋轻轻颔首:“好。”
魏怡见状淡淡一笑:“那我就回去了。”
她说罢,身边的婢女吩咐人启程,魏熙看着魏怡远去的车驾,甩了甩袖子往回走:“咱们这大姐还真是关怀弟妹。”
魏潋看着被魏熙甩起的衣袖,不知是什么料子,竟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显出点点瑰丽霞光,衬得她跟只蝴蝶一般,魏潋道:“你何必同她较真。”
魏熙回身看他:“有句话叫堵不如疏,出了那档子事,我们避嫌虽没错,但总是会让人觉得我们心虚的。”
她说罢,仰头指了指门口:“你看那不就是个闲操心的。”
魏潋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将她的身子转回去:“当心踩到裙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主见人就撩……什么坏习惯
第130章 月夜
魏熙乖乖转回身去:“六哥今日怎么待这么久, 不忙吗?”
魏潋侧头看着她,笑道:“你不是说堵不如疏吗?”
魏熙笑的眉眼弯弯:“六哥还当真了呀。”
魏潋笑道:“你出宫建府也不算小事, 我怎么能提前走。”
魏熙笑的有些调皮:“既然如此,六哥就把我的赋也抄了吧, 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