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因为在“嗤嗤”几声后,马车前面的垂幔已化为纷飞的布条,一柄寒光闪闪的剑正指着他和文掠天的脸,云秋尘定眼看清眼前的形势,除了近处这五个蒙面人外,远处影影绰绰,分明还有很多刺客的同伴。看来秋劲尧他们三人也被绊住,一时恐怕难以脱身。
那领头的蒙面人在见到云秋尘时手中一顿,继而低声道,“我们要取这狗王爷的人头,与你无关,快走!”
云秋尘尚未答话,文掠天已经笑眯眯地挨上云秋尘的肩膀,冲蒙面人道,“你这话不对,他可是我的人,我的生死当然与他有关。”
云秋尘皱眉,虽然文掠天的话十分轻佻,极不顺耳,但奇异地,他并未开口反驳,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若换作别人,早被他一巴掌打得翻几个跟头了。
也许,是因为文掠天两次为自己解围,也许,是文掠天身上熟悉的气味,也许……
那蒙面人见云秋尘并不驳斥,顿时怒火中烧,一剑刺向文掠天,云秋尘手一翻,竟以一指弹开这势道凶猛的一剑,跟着袍袖一拂,一股劲气激射而出,迫得几个蒙面人登时倒退好几步。一交手间,实力悬殊立分,而云秋尘也瞬间摸清对方的底细。
他不再进攻,绝美的脸庞上布满阴沉的暗影,清冷的声音瞬间薄利如刀,“快走,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领头的蒙面人“哼”了一声,一剑快如闪电般地砍下去,云秋尘不但不闪避,竟然还挺身挡去,他料知血魅这一剑绝砍不下来,然而文掠天却不知道,眼见云秋尘危险,他一把推开云秋尘,那一剑不偏不倚地砍在他左肩上,总算是剑不是刀,否则这一条膀子非砍下来不可,饶是如此,那血却也霎时将整个手臂都染红了,而文掠天俊脸虽然已经雪白如纸,却依旧面带笑容。
这一变故迭起,众人都大出意料,云秋尘一改平日的慢吞吞,出手如电,疾点了文掠天几处穴道止血,凤眼中瞬间刮起了猛烈的风暴。领头的蒙面人见状停下了进攻,却并不离开。剩下的蒙面人也逐渐围了上来。
云秋尘凤眼轻眯,杀气迸现,“血魅,你不是我的对手!”
此言一出,蒙面人都吃了一惊,领头的蒙面人精光闪闪的眼中露出复杂的情绪,低道,“你……”突然一摆剑,微微提高声音,“我暗门既然接下生意,断无不做好的道理,得罪了!”
云秋尘眉一动,银箫已拔在手中,声音更是寒冷彻骨,“你要试试?”
血魅退了一步——他惹不起云秋尘,更惹不起他手中的箫,咬咬牙,他恨声抛下一句,“我不会放过他的。”
血魅打一个尖锐的呼哨,一阵细微的杂乱声顿起,蒙面人们霎时走得干干净净,如同他们来时那么无声无息,真不愧是武林第一流的杀手。
夜空中,挂着一轮冰月,静悄悄地撒下银辉,整个街道上树影、房影憧憧,分外宁静,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云秋尘叹了口气,他从来不惹麻烦,可是为什么麻烦总是要惹他呢?他回头察看文掠天的伤势,却发现文掠天已经晕了过去。
[正文:第十七章舌战]
文掠天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靠窗的木床上,曙光正透过朴素的蓝底窗帘,将窗帘和床染上淡淡的红晕,房子角落里是放满书籍的书架,和一套简单的桌椅,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其他摆设,虽然十分简朴,却在无意中散发出一份天然的风雅。这个陌生的环境与文掠天的卧房大相径庭,他稍稍一怔,随即明白这里是云秋尘的住处。
他从温暖的被窝中坐起来,发现自己手臂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这时,一阵温热的药香从门口传来,同时门口传来了细细的低语声。
“尘儿,你救的人是谁?”低柔温婉的声音明显是云秋尘的母亲云娘。
“这人是我在路上救的,受了重伤,我已经给他包扎好了,等天黑他就走。没我们什么事,您别担心。”云秋尘声音虽然清冷,但面对母亲时,却明显柔和许多。
“不是的,我不怕,如果他的伤没好,留他住几天也没什么。”
“我知道。”云秋尘并不喜欢多说话,即使是面对母亲,“您去歇着吧,这事我自会处理。”
“好,你也早点休息,一夜没睡很伤身体。”
“嗯。”
云娘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云秋尘看着母亲进入房中,这才推开自己的门,面对正向自己微笑的文掠天毫不诧异。显然,他早就知道文掠天醒了。他放下手中的药碗,拿起一边的枕头,把它靠在文掠天的身后。
文掠天也不认为自己的清醒应该瞒过云秋尘,他唯一要瞒的是——他乍一见到云秋尘时眼底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