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人头疼的施工也停止咯~!
我穿着淡青色衣裙爬上桃花树。
我怎么又开始爬树了呢?
因为最近又过上了如同在玉关寺时那般清闲的生活,准确的说应该是更为清闲,因为在项府里还不用我扫地干活。
虽然姓项的在马车上对我说出“项某有信心让你终有一天完全忘却他,眼里只有我一人”这样的豪言壮语,让我还误以为他会为此而付出多大的努力,结果他将我连哄带骗带回兴都的项府然后将我搁置到这个幽静的小庭院里之后的一周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唉,每天有下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样的生活闲得要死!
下人们见我虽是新来的侍妾,却似乎毫不得宠,性格不开朗而且还疏于打扮,估计我是不会有出头之日了,所以久了也都不是很待见我,除了满足我的生活需求,平时一概与我保持疏离。
我正好乐得清闲当蛀虫了,没人管我,可以每天素面朝天,可以只穿简单利落的素裙,可以随意爬树,而且看不见姓项的那张仿冒师父的脸,眼不见心不烦。
反正我也是宅女,再没有人会比我更懂得享受寂寞的了。在“移香阁”过足了一月醉生梦死的繁华生活,现在正好安静地休养生息。
不过,真的是太闲了呢……
没有电脑没有漫画,古文书籍看得我头大,又不爱绣花做女红,也不用费心打扮自己,还没人陪我说话,爬树又成了我唯一的娱乐。
正好院子里种有几株很好爬的桃花树。
我爬上最高的那一株,倚在枝头,不由得回想起曾经在玉关寺的生活
虽然才离开玉关寺不到三个月,但因为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现在已觉得那纯净悠然的佛门生活成了极遥远的往昔。
现在我又开始爬树了,但树下再也不会传来小和尚空柳的喝斥,也不会有师父抚着头轻责了。
不知空柳现在还会想起娘亲就忍不住哭鼻子吗?
不知师父现在过得怎样,和冷连在一起的俗世生活应该很令他欣喜和着迷罢?
师父……
难道我只能选择将你忘记?
然后在这偌大的项府的小角落里孤独地老去?
“……回忆,是我们最美丽的东西/它也最容易让我笑着想你/回忆,是到老都陪伴的事情/不要变成你给我的纪念品……失去了爱你的权利/失去了相爱的结局/失去了想你的勇气/失去你的我,来不及/来不及告诉你,我爱你/像这样忘记你,不容易/我愿意用全部,交换你/只是我又失去,我自己……”①
坐在树上随风吟唱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和享受。
初遇冷连和莫松冉之时也是这样。
如果当初我没有从树上坠落,如果当初我没有遇见他们,也许我现在依然在玉关寺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不知人间疾苦。也许永远不会发觉自己对师父的倾慕转变成了爱慕,更不会为情所困如此心痛了……
更不必落到像现在这样,成了fēng_liú美少的下堂妾,被所有人遗忘……
不对!我怎么能这样听天由命坐以待毙?!
既然姓项的已经将我遗忘,是不是就代表我的存在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呢?那此时不溜更待何时?我可不想在这里孤苦终老!而且认识这么久,竟然都还不知道他的全名!
爬墙可比爬树的技术含量高多了,而且太引人注目,放弃这个方案,还是沿用原来的方案吧——直接大摇大摆从大门出去!
还有个问题就是:当初马车是直接驶进项府的,我根本就不记得沿途的路了……那第一步还是先认路吧。
于是我下树,决定走出院门去探寻通往项府大门的路。
走出我住的庭院,外面是个更大的园子,有钱人家的园子都是那样,动不动就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总是千回百转,园子套园子,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园。
冷连家的园子也是这么复杂,害我反复走了一个月才记住通往大门的路线……难道我还得花一个月来探寻项府的路线?
不知迷迷糊糊地走了多远,终于走到个地势稍微开阔点的地方了,这是个三岔口,一条路是我来的那个方向,一条路通向另一个园子,还有一条路尽头处的那扇门有点眼熟,难道是我进来时途径过的门?应该是穿过那道门就能有条大道直通大门!
另一边的园子里传来吵杂的声音,有歌有曲好像还夹杂着女人们银铃般的的笑声和说话声,听起来好不热闹,与我那冷冷清清的小园子形成鲜明的反差。
大概那里就是其她侍妾们住的地方了罢。
今天好像一路上都没遇到其他人,连下人都没见着,难道是因为在开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