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代表着护国公府,绝对不能因她害得护国公府失了颜面。
这些年又跟在萧淮的身边,耳濡目染,学着他淡然自若的大将气度,现在的罗氏,已非昔日可比。
“母亲……”
寒风吹得萧鱼的鼻尖微微泛红,她双眸似星,亮盈盈的,说道,“您还当我是孩子呢。您放心好了,五姐姐欺负不了我的。”
在罗氏的眼里,萧鱼可不就是个小女孩儿。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便是眼前一亮,觉着这萧家六姑娘生得实在太好。她抬手替她将斗篷的带子系紧了一些,温柔的道:“那就好。”
萧鱼跟在罗氏的身旁,一道去赴宴。她自幼得皇后姑母的疼爱,除了护国公府,待得最久的便是皇宫了,对这里甚是熟悉。不过往常她入宫,那宮婢内监一个个对她百般殷勤,眼下落水的凤凰不如鸡,一个个的,可都不敢对她大献殷勤,反倒是跑到三房那边去了。
萧鱼能享受的起荣华富贵,自然晓得这些个势利眼。她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理解,一个是前朝太后,一个是未来皇后,若是她,也知道该对谁献殷勤啊。只是理解归理解,这事儿落得她自己头上,心里总归是有些不大舒服的。只是这一丝丝不舒服,还未到左右她心情的地步。
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有个清脆的声音:“娘亲!”
抬头看去,便见那梅花树旁,有个穿着墨绿锦袍的小团子,身旁是跟着他的宮婢。大抵是很惊喜在这里看到她,呼哧呼哧的跑过来了,可跑了一会儿又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就站在那里,巴巴的看着她。
萧鱼的心都软了,低声央着罗氏:“母亲……”
罗氏哪里不晓得萧鱼的性子,在宫里这半年多,与小皇帝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患难最是容易培养感情的。只是这种时候,实在是不好与安王多有接触的……罗氏犹豫,她静静的看着萧鱼的眉眼,知她心里牵挂,才小声的说:“去吧。不过莫要多待。”
萧鱼心里也明白,见罗氏点了头,当下就开心的说:“女儿知道了。”
罗氏笑了笑,见萧鱼朝着赵泓走了过去,那原是犹豫不决的站在雪地里的小团子,看萧鱼的眼神,又是期盼又是忐忑,在萧鱼朝着她过去的时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小孩子的笑容最是容易感染人,罗氏就微笑着道:“这孩子,长得可真好……”
“娘亲,泓哥儿可想你了?娘亲想泓哥儿吗?”
看到萧鱼朝着自己这边迈出了一步,赵泓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他紧紧抱着萧鱼的手臂,仰着脖子望着她,笑容灿烂无比。
萧鱼弯下腰,见他穿着墨绿小袄,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个球儿,一张脸白胖红润,正如父亲所言,安王府的下人将他照顾的很好。
她也笑着说:“当然想,娘亲可想泓哥儿了。”
一听娘亲想他,赵泓心里就乐开了花,他还怕娘亲把她给忘了呢。
萧鱼又问他这几日在安王府过得如何。小家伙就蹙了蹙小小的眉头,一本正经的回答:“照顾泓哥儿的是郑嬷嬷,娘亲应该知道的,她对泓哥儿很好。府中的下人也很听话,所有人都对泓哥儿恭恭敬敬的,还有专门的先生,教泓哥儿念书,嗯……就是清净了点儿,有些想娘亲。”
过得倒是不错。
不过这清静……萧鱼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轻轻摸了摸赵泓的脸。他一个前朝皇帝,哪有人敢与他有什么来往?
“不过——”赵泓想起了什么,说,“四皇叔来看泓哥儿了,还给泓哥儿带了一些有趣的书。”
四皇叔。
萧鱼想了想。
就见赵泓摸着脑袋疑惑的说:“刚才还看到的,与泓哥儿一并入宫赴宴的……”
接着又喊了一声,“四皇叔。”
御花园中梅花胜雪,暗香浮动。听着有鞋子踩到积雪上的声音,萧鱼才缓缓抬起眼来。
就见那颗梅花树后,走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子,穿了件淡蓝色的直缀,身形修长,容貌清俊昳丽,温润如玉。有梅花和不慎抖落的雪落在他的肩上,风姿翩然。他缓步走到了萧鱼的面前,那赵泓便冲着他叫了一声四皇叔。
这是……
萧鱼有些意外:“祁王。”
赵煊面色淡然,看到萧鱼,便唤了一声:“太后娘娘。”
果真是祁王赵煊。萧鱼对他的事情不大关心,倒是不知这赵煊何时回晋城了。听他这般叫自己,便说道:“王爷莫要再这般称呼了,我已经不是太后了。”
赵煊身形高大,大抵是觉得萧鱼此话说得在理,似是思忖了片刻,眼神深邃的望了她一眼,便音色清润的开口。
“嫂嫂。”
她的的确确是赵煜明媒正娶的妻子,便是赵煜死得早,这祁王赵煊称呼她为嫂嫂,倒是没有什么毛病的。
只是她与大魏皇家虽熟,可这祁王赵煊,在六年前离开晋城去了封地通州了,自然有些陌生,眼下见面,倒是不知说什么。她不知道这赵煊为何会冒着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