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厚重,盖住最后一丝清冷月色,空气里隐约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朱红大门外,白衣少年面容焦急,“主上进去多久了?”
“两个时辰了。”炎臻沉着嗓子回答,只有那紧锁的眉头透出此刻紧张的心情。
破军不放心的继续问道:“会不会出事?”
炎臻长叹道:“这次中的内伤非同小可,主上昨日不知为何强行解开大穴,真气逆流,差点就要走火入魔。”
“可是这种以毒攻毒的法子风险实在是太大了,醉绮罗的毒性太强,若是反噬内力,怕是有生命危险。”
“主上可以说是从小在那花里长大的,他的体质早就和寻常人大不同,醉绮罗虽为剧毒,但也有强功健体的奇效,应该……能够帮他度过这一关吧。”最后的那句话语气有些犹豫,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主上是否能够恢复功力……
房内,布满气味浓重的甜香,肆无忌惮的流淌开来。中间的玉白池里满是猩红液体,粉色花朵妖娆铺了一池,盘腿坐于正中的少年墨发披泄,掩去面容,看不清表情,只有那脖颈上绽起的青筋泄漏了他的痛苦。
嘴唇早已被咬破,噬骨蚀心的痛楚蔓延在四肢百骸里,他双眼紧闭,心里苦笑道——原来过了这么久,还是无法习惯这醉绮罗的毒性……万毒之花,果真是他那美丽的母亲种出来的珍品呢……
热浪夹着火烧灼热感侵入心脉,他忽然感到胸口剧烈一跳,再也忍不住的俯下身去,鲜血顺着唇角落下来,缓缓与那池中液体混为一体。
欲盖弥彰
“混蛋,可真下得了手!”对着铜镜,她小心翼翼抚过颈上明显的伤口,忍不住拧眉低咒,这可恶的魔头,半点情面都不讲,她原本勉强够得上无暇水准的颈部肌肤又华丽丽的破相了……
不算清晰的镜面上恍惚映出女子的咬牙狰狞表情,眉宇之间满布的怒气,形色可怖。她愤恨的将镜子拍平到桌面上,平静了半晌,好不容易熄了怒火之后,视线却不经意移至领口大敞的胸颈处,但见上边点点可疑红痕,仍然可以辨别出暧昧的气息……
苍天!谁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某人全然处于崩溃状态,这算什么?劫色又劫命么……一想到这些吻痕有可能之前就被师父看到过,她便不自觉的懊恼万分,师父会怎么看她,那般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莫离山庄,他肯定怀疑了,只是不知出何原因未捅破而已,呜呜,好想解释好想解释……
敲门声顿响,极有规律的一声一声,似在安抚她波澜起伏的心境。李冉冉故伎重施的将长发拢到胸前,盖住颈侧的红痕,继而缓步过去应门。
压着心跳打开门,外边的青衫少年坐在轮椅上,俊雅面上满是落寞,“为何不来?”
原来不是他……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眸,她斟酌片刻,才徐慢出声:“那纸条被手心冷汗染晕了墨迹,我以为你等不到我就会回去了。对不起……”
齐沐释然的笑开,墨瞳似夜,绚烂无边,“无妨,我并没有等很久,若是你不介意,我们现在出去走走?”
“那么晚了……”她狐疑的皱眉,待到慢了半拍的大脑意识到自己和对方的假情人关系后,浅的漾开甜笑:“好,我们走吧。”
夜风调皮的绕在两人身边打转,偶尔扫落一两片青叶轻轻掉在肩上,她佯装细心的替他拂去,然后找了个位置蹲在他身侧,心里叫苦不堪——这小子真是演出惯性了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宁愿这家伙像段祸水一般明晃晃的威胁利诱,也好过眼下这般不清不楚的角色扮演……
“你受伤了?”他目光掠过她颈侧,语气有些担心。
李冉冉心虚的拨了拨长发,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随即迅速转移话题:“今天的月亮可真yín_dàng啊……”话刚说出口便感受到身旁人的诧异目光,她自觉失言,瞬间大窘,懊恼的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其实也不能怪她,大学毕业前夕闲着无聊逛论坛时曾发现某部据说相当经典的h动画,名字就叫做《xx之月》,当时下载完毕全寝室围在一起欣赏,看完后众人一致跑到露台对着天空长叹——今晚的月亮可真tmdyín_dàng啊……
从此这话便成为寝室一干众人的口头禅,只是那会儿是在现代,yd这个词也不算太过惊世骇俗……但是此刻在齐沐这个古人面前毫不掩饰的说出口,效果无疑媲美彗星撞地球,李冉冉想死的心都有了,无语作望天状——难道自己真是个爱开黄腔的女流氓么?囧……
“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见”他微红着脸柔声问道,好意替对方解围。
李冉冉斜眼睨他,全然是一脸清纯可人的乖乖牌模样啊,连作戏都入木三分,当下不屑的情绪压下了羞愧的知耻心,她恶意的拉长音:“我说今晚的月亮……”
“冉冉。”沁凉的嗓音似天边传来,淡淡听不出情绪。
她欣喜的回过头,但见白衫男子长身玉立,衣襟染上银色清冷月光,更衬得其天姿不凡,清冷卓绝。笑眯眯的站起来,她眨巴着眼睛轻声道:“师父。”
秦无伤微颔首,寒暄道:“齐公子这么晚还没睡?”
“是啊,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所以才约了冉冉一同赏月。”他仰起头,直视对方的眼睛。
李冉冉颇为自恋的窃喜,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两男争一女的场面么?她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