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了。
我低头搓了搓脸……一手黑乎乎的东西……像是皮屑一样的掉了下来,
掬一手水,死命的洗着脸。
一阵香气渐渐袭来,耳旁是轻柔的风和衣袂摆动的声响。
“勺弟。”韩子川的声音仿若春风化作细雨,带着轻笑和怜惜的意味,“怎么能这么粗鲁呢……”
下一秒,
手便拨开我的,指间灵活的滑过我的脸颊。
我睫毛被水沾湿了,尽管眯着眼,可眼前却还是一片朦胧,那么的不真切。
一阵风,
扬起了柳絮万千。
他就这么跪在岸边,腰板立得很直,很儒雅的望着我,宽广的袖袍被风吹得拂起,池水将衣料浸透了,他却毫不在意,脸上挂着和煦的笑,
指在我脸上流连忘返,
他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自在起来。
“韩子川,你住手……”身子往后,“我自己来。”
他身子前倾,一把捞住我的手,动作极温柔地搁在了他的胸口。
我像是被开水烫了一般想甩开他的手,
他却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我触到他衣衫下的那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动。
我呆了。
他扬眉一笑,
眼神里的朦胧渐渐散去,愈发的神采,
脸上的诧异也被一种兴奋和震惊所替代,轻抚上我脸的手有些抖动,声音也微上扬,“勺弟,原来你居然有这般天人之姿。”
眼神是由衷的,
干净纯澈,像是只为称赞而称赞,没有让人感到任何不适。
“为何要将这等神采隐藏起来……”他有一丝不解,眼神却没从我身上移走分毫。
— —
兄台,不是我要隐瞒。
我从小就这样……
他轻笑,视线缓缓从我的脸上移动,往下滑去,来到肩胛,锁骨处……
手轻轻摩挲着。
我一惊,
忙往后游去,却被他牢牢按住了肩,动弹不得,只能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干嘛……”
“莫动,我替你弄干净。”他笑得温柔。
手却一点不含糊,那动作干净利索,就像对付需要拔毛的鸡一般,三下五除二。
弄得我……
浑身直抖,差点沉了。
他说的果然没错,
被他弄了几下,折腾了大半晌的,皮肤简直是焕然新生,那小手臂白皙如凝脂,与我开始的肤色截然相反,竟像是两个人一般。
“只是,有些可惜……”他一脸惋惜看着我,手上的动作却依然没停,灵巧的手指像是被紧紧吸附在肌肤上一般。
— —
老兄,你在这样揩油下去,
我就该告你xìng_sāo_rǎo了。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这么真诚,
蹙着的眉宇,感情流露得那么真切。
仿若是遇到了这世上最令人扼腕痛惜的事情。
怎么了?
难道……
我摸上了脸,又瞅了瞅自己胳膊小身子骨,低头往水里望去。
池面泛起阵阵涟漪,波光粼粼,隐约中眉目似乎不大一样,看不真切……
靠,
莫不是药水倒多了,弄得有瑕疵了?
镜子……
找镜子来照。
我倏地一下,起身,就准备往岸上爬去。
结果动作迈到一半,就愣住了。
韩子川更是被吓趴在了地上,一脸呆愣的望着我,“你你你你……”
我低头,
自己是裸着的……
这很正常,洗澡哪有穿衣服洗的。
只是,
这深山野林的,礼仪教化也淡了许多。平日里与义父二人呆着也习惯了,男女有别这一概念更在他十多年孜不倦的教育下而模糊了不少……
有时候偶尔泡个澡,也能正巧遇见芳华对岸抚琴奏个小曲儿,所以我也见怪不怪,日子久了,也能坦然挺胸,搓澡,做到敌不动我不动,径自各忙各的……
— —
如今,这怕是报应了。
我和义父之间,来了个第三人,
什么都变了……
开始有人在我面前说男女有别了。
当我回神时,
韩子川已经一脸气竭的,瘫在青石上,姿势美极了,有气无力的半抬着袖子指着我,手指还一个劲儿的抖动,终于把这句话说完了,“你……你你你居然是女的?
然后一双灵活的眼还不忘上下四处扫……
完全是一副受惊的小模样。
谁能告诉我,
他这是什么表情。
我是女的……
没错。
我从水里出来,给他白看了……
他倒是一副受惊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