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低调的态度却赢得了部分乘客的谅解。
头等舱里的客人生气虽生气,但他们毕竟素质比较高,抱怨了几句之后也就算了。后面的经济舱乘客可没这么好打发,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有急事要办,可是受不起这种耽搁,当场就有几个刺头儿站起来,大喇喇地质问空姐,几个年轻的空姐根本应付不了这种场面,还有人被乘客骂得当场哭了起来。最后还是乘务长亲自出面,耐心地进行了解释与安抚,并承诺给所有乘客加餐的同时,再附赠旅程积分返点,这才平息了那些不满的声音。
不知道是乘务长的安抚,还是航空公司附赠的礼物起了作用,经济舱的声浪渐渐降低了下来,头等舱里的客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有些不着急的干脆重新盖上毯子睡了起来。
飞机延误了,杨乃瑾与白莉媛倒没什么,她们又没有什么急事要赶路,只要有我在身边就满足了。我和梅妤相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这次延误事件就像一道水浪般,在各自心中都激出不小的波澜。我不清楚梅妤是怎么想的,但我不禁有些担忧,这是否意味着什么?难道有人要对我下手了吗?对方是谁?淮海市,苏老,甚至是组织?
我警惕地观察了下机舱,乘务长和空姐们正忙碌地分发着食物和饮料,驾驶舱的大门关得紧紧的,气氛虽然有些紧张但并没有感到杀意,经济舱内时不时传来乘客们大声说话的声音,虽然有些喧闹但井井有条,可见这名乘务长的应急管理能力。
梅妤已经不在座位上了,她好像是随意走动一般,不经意地走到乘务长身边,摆出亲和力十足的笑容,与其攀谈了起来。她们的年龄相差不大,再加上梅妤高贵的气质,很快就博得了乘务长的好感,看她们交流起来很愉快的样子。
我转过头,凑到窗边往外一看,a320是停到了登机口,但相连的通道却没有架起来。飞机左侧的场地上空荡荡的,说明自我们之后就没有新的飞机降落了;而右侧排了七八架差不多的客机,从机身标识来看有南航、国航、亚航、美航、汉莎等,看起来它们的情况跟我们这架差不多,清一色地没有连接到登机口,看来被限制下客的不仅是这架飞机。
我松了口气,从这点来看,机场的行为并不是针对我们的。只不过,又有一个疑问涌上心头,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将整个机场封锁住,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预谋?他们想对付谁?
这个问题在我脑中萦绕了半天,但是始终没有得出一个合理的答案。这时梅妤走了回来,她手持着手机像是跟谁通话般,只看到她时不时地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话。电话很快就打完了,她表情肃穆地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站起身来,装作帮忙的样子走到她身边,两人互相交谈了几句,我重新坐回位子上,但脑海里再次掀起阵阵波澜。
从梅妤从乘务长那里得到的消息,海东机场在半个小时前接到上级的命令,出于特殊原因必须停止下客,未下地的飞机一律更改航向,禁闭令的时间持续1个小时。这种禁令虽然也有发过,但都是因为气候或者事故原因,而今天的情况一条都对不上,所以乘务长也不清楚,这条禁闭令究竟是因何发出的。
但梅妤并没有就此罢休,她刚才打了个电话给燕京那边,通过在要害部门的一位朋友得知,中纪委打算在今天将从海外归国的吕江带走,根据他们掌握的情报,吕江的私人飞机会在12点左右降落海东机场,所以这一切的布置应该是为吕江准备的。
我坐回了位子上,机舱内的乘客们各怀心事地等待着,但我的心思却不在这里,而是怀着一股难以说明的心思等着那架飞机的降落。按理说我这个时候应该高兴才是,因为最大的仇人就要落入法网了,但我不知为何却提不起精神来,这个结局来得太快,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吕江一旦落入纪委手中,必将成为撬开淮海市大局的一个支点,这个是不因他个人意志与忠诚为转移的,据我所知,就有数十种方法可以让任何人乖乖招供。而吕江要么不招供,要招供的话就一定得全部招供,因为无论如何他都免不了牢狱之灾,但如果淮海市的那一派没有完全被打垮的话,他很有可能遭到更大的报复。
当然,不管吕江怎么做,他的命运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只不过这样的行动,肯定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收集有关的证据,并逐步打掉淮海市的爪牙,最终才会对那只盘踞在淮海市的巨兽下手。而在这天来临前,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吕江作为证物在严密保护下活着。
正当我思索期间,窗外终于出现了一架白色的支线客机,我认出这是庞巴迪公司生产的挑战者850公务机,机身尾翼上有一个海鸥形状的蓝色数字“3”标识,那是三港集团的logo,吕江果然是在这个时间降落此地,不知他是否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牢狱之灾。
挑战者850开始在地面上滑行,它的方向是第13登机口,这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因为整个空域和机场只为这一架飞机服务,支线客机不大的机身在机场上变得很显眼。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正对着客机滑行方向闪动着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