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那个精心营造并维护好的家庭,她会冒这样的风险来换取一个男人吗?即便那个男人让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
我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虽然我极力地想要否定并忘却这个答案,但这个答案却像毒蛇般纠缠着我,将我锁得紧紧的没有喘息之机。
或许因为心中所思之事,我抓在梅妤胳膊上的那只手下不知不觉地用力握紧,瘦弱的她怎么受得住我的指力,顿时不堪地惊呼出声:“吖……你弄疼我了。”
梅妤的叫声虽轻,但却将我从思绪中抽醒,我赶忙松开五指,看着用手搓揉胳膊不停的梅妤,心中万分疼惜,充满歉意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从梅妤微蹙的眉梢和玉脸上的表情来看,被我握了这一下可是不轻,但她并没有埋怨我,也没有接受我的道歉,只是轻轻地推开我伸过来的手,淡淡道:“没关系,不需要担心的。”
在我们这番推搡中,梅妤系在脖颈上的那方丝巾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露出一直被掩盖住的颀长脖颈,一条细细的玫瑰金项链从她天鹅般白皙颀长的脖颈下方绕过,当中嵌着一颗小指头大小的珍珠闪烁着银光,映衬着那光洁白腻的肌肤毫无瑕疵。
只不过,眼力极好的我,却在那如丝绸般光滑的脖颈肌肤上发现了几道细痕,那痕迹是不明显的淡红色的,但在她白得透明的肌肤上却形成极大反差,就像是雪地里落着的几片红梅般,有着一股独特的韵味。
只不过,好端端的,梅妤的脖子上怎么会多了这几道痕迹呢,从这痕迹的色泽来看,应该是不久前才弄上去的,在我们出发前,我分明看到她脖子上没有这些痕迹,这一切都是在进入探监室后才发生的,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在探监室里发生了什么?
而且,这痕迹看起来好熟悉,好像,好像某种动物的口吻一般……
我越想越不敢想象下去,我的心头像是被什么塞住一般,顿时呼吸困难了起来,我直愣愣地盯着梅妤,双唇微微颤动,想要质问她什么,但又发觉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梅妤并没有看我,也没有注意到我此刻的表情,她好像不欲与我多做交谈般,迅速地从长椅上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裸色羊绒呢大衣,拎起黑色小羊皮kelly包道:“我去下卫生间,呆会瑾儿要是出来了,你们一起等等吧。”
话刚落音,梅妤便自顾自地迈动玉足朝外走去,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好像是对着空气在说话一般,这种冷淡的态度令我无比难受,这个梅妤好像又退回了一年前,退回那个她包装得极为精致的外壳中去。
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挺拔如鹤的窈窕背影渐渐远去,挑染成咖色的齐肩秀发在裸色羊绒呢大衣的领口微微甩动,两条裹在紫色轻薄丝袜内的玉藕长腿步伐轻盈,但踩在7厘米细高跟裸色半包尖头鞋内的玉足却十分坚定。
梅妤的高跟鞋底敲击在瓷砖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这往日里让我心旷神怡、浮想联翩的响声,此刻却如同丧钟般敲打在我耳边,她脚下的每一步踩出去都像是一根尖针般扎在我的心头,扎得我心痛不已。
会见厅是原有的舞厅改造的,除了在大厅里增加了铁栏杆和会见室之外,卫生间还是在原有的位置,从大厅的长椅看过去刚好是一条直线,所以我就这样看着梅妤的倩影越走越远,然后消失在一扇门后。
我浑浑噩噩地在椅子上坐着,不知道究竟坐了多久,我的耳朵、眼睛、鼻子及其他感官似乎失去了作用,铁栏杆后的狱警们还在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我却像副尸体般毫无动静。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也没有心思去关注身边的一切,脑子里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似乎我的心神都随着那个远去的女人,不知被带到了哪里去。
我该怎么办?我还能做些什么?我脑中不停地回荡着这些,像是有无数个小人在齐声说话般,叽叽喳喳地吵着,令人头昏脑涨,直到我的视线无意中扫过地板上的一件事物。
一条薰衣草紫色的丝巾静静地躺在地上,这条方形丝巾显然是用高级的桑蚕丝制成,丝巾当中绘着写意花鸟草木图案,四角用金线绣着一个精致典雅的字母“h”,泛着淡淡而又润泽的光华,那式样即雅致大方又庄重高贵,一看就知是成熟的知识女性饰物。
的确如此,丝巾的女主人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足以驾驭这方丝巾,而且不久前我还亲眼目睹这方丝巾系在她颀长白腻的脖颈上的画面,这一定是她在起身时不小心滑落的。
我像是牵线木偶般,俯身拾起了这方丝巾,握在手中的感觉同想象般的丝滑柔软,我将其凑在鼻间细细一嗅,淡淡的o.5香水味道飘入鼻端,似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我身不由己地抓着丝巾在脸上摩挲,好像在抚摸某人如丝般润滑的肌肤,似乎通过织物可以感触到她身体的温度一般。
但我突然愣住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图画,那丝巾下方如天鹅般的长长脖颈,白得透明的肌肤上分布的几处红痕,就像是一张张丑陋的小嘴般,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