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约好的﹐去几分钟就好啦﹐否则太不好意思了。”
郑钺严肃地说﹕“不要去就是不要去。”
苹如只好喏喏应了,打了电话说不去了。
一场禁足,如果不是许烟生的太太再一次来到郑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许太太不知怎么就知道了苹如与花野吉平等日本反战派的来往,请求苹如帮助上海新四军援救被蚌埠日军宪兵队逮捕的两个人。
许太太没有说那两个人的身份,但新四军如此大动干戈,冒死也一定要救的人,起码也是新四军要员。
苹如答应了,随即征求郑钺的同意。
第一次有人来家里请求帮忙找的是苹如,而不是他。
郑钺审视着苹如,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苹如了。
一码事归一码事,就这件事情,郑钺支持苹如去做。
苹如去陆军特务部找了花野吉平,同花野吉平商量营救计划事宜。
几番商讨,初步计划基本定下来了。
苹如负责探听被捕人员被关押的地点,而后由花野吉平钳制住主要看押人,新四军自己的人进行营救。
救人宜早不宜迟,苹如跟花野慊仓提前打了声招呼,就前去日军新闻台工作。
苹如先见了花野慊仓,两个人一同去了播音室。
渡边纯美播了一套新闻,停下来休息,苹如笑吟吟地接手工作,她带了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赔罪:“纯美小姐,真的很抱歉,家中突然有事,没有提前跟你说,你实在辛苦了。”
渡边纯美坐在一旁喝水,抬眼看了看,没有接,也没有话,伸手把新闻文件夹丢给了苹如。
要的就是某美人‘给脸不要脸’的效果。
苹如的嘴角弯了起来,随即无辜地看着花野慊仓。
花野慊仓不屑地给了渡边纯美一眼,接下巧克力盒:“给我吧。”
苹如抿唇浅笑:“慊仓,你去忙你的吧。”
花野慊仓亦笑,别有意味地瞪了一眼渡边纯美,对苹如道:“有事情随时过来叫我。”
“我知道啦。”苹如莞尔。
花野慊仓走后几分钟,渡边纯美也走了,趁外头不注意,苹如把新闻文件往桌子底下一塞,佯作文件找不到了,急匆匆去找花野慊仓:“慊仓,我的新闻文件找不到了。”
“那时候渡边纯美不是把文件给你了吗?”
“我不知道,纯美小姐一走,我准备报道下一套新闻,结果就发现不见了。”苹如急得眼角挂泪,晶莹欲滴,惹人怜惜。
花野慊仓恨恨道:“又是那个女人,真是够烦人。”
苹如哭得梨花带雨,轻摇花野慊仓的肩膀:“我该怎么办?慊仓,你不会要开除我吧?离开了这里,我们还会再见吗……”
花野慊仓心头乱颤,安抚苹如:“好啦好啦,我怎么会裁掉你呢?要裁员也是裁那个女人。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你们播音部播音员播报的新闻文件,都是经过编辑部整理的。只要我们能够找到源文件,然后你自己再整理一下,也就没人知道了。”
苹如破涕为笑:“那我们要到哪里找呢?”
“我带你去。”花野慊仓牵起苹如的手,拉着苹如到了资源管理室。
他是整个报道部门的主管,报道部的所有分部门都在他的管理之下。
找他,万无一失。
一切正朝着苹如计划的方向发展。
资源管理室的门打开了,可以看到整个房间用一道墙隔成两半。
花野慊仓来过这里不多次,对里面的文件分置情况不是很熟悉。
为了节省时间,两个人各一半屋子找。
苹如的视力不错,余光扫见文件架上面的时间表,先下手为强到了一九三八年上半年的那一书架旁,开始翻找。
最上面的刚好是今天的新闻源文件,再下面就是昨天的了。
听许太太说,人是昨天被捕的。
苹如把昨天的文件夹塞到了今天的文件袋里面,拿着过去跟花野慊仓说找到了,跟他说谢谢。
尽管是利用,可是苹如的那声谢谢,很真诚。
如果没有两国战争,没有立场之别,或许他们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突然之间,苹如的眼睛湿润了。
“苹如,你怎么了?”
“没事。”
苹如但笑不语,低头出了资源管理室。
回到播音室后,花野慊仓表示要帮苹如整理文件,苹如自信满满地说自己能搞定,他也就去做自己的了。
从桌子底下抽出今天的文件夹,播完一轮新闻后,苹如翻阅昨天的新闻源文件,找到了新四军被捕人员的关押所在地。
下班后,苹如立刻告诉了花野吉平和许太太。
新四军被捕人被关在蚌埠特务机关,花野吉平说不必动用武力,他让三木亮孝太联系了蚌埠特务部机关长樱庭,自称被捕的人是陆军特务部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