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哪儿?“桦离萧仰卧在地上,揉了揉迷糊的眼睛。
好一会,他才从那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
他慢慢地直起了身子,望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片星域,原本亘古黑暗的宇宙里点缀着一颗有一颗的星,它们时而汇聚,时而分散。柔和的星光错落地闪烁着,化作星河,化作星云。
像极了过去的他。
还有一些星辰只是孤单地占据了一角,寂寞地璀璨着,拼尽全力,在消逝前散发着余光。
像极了现在的他。
他,迷惘地伫立在万籁俱寂中,不知所措。
他,似乎都要忘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经历,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般,成了这个世界的突兀。
这是一种难言的痛苦,不知自己是什么,为什么而活,忘记了一切本该记住的东西,干涩地接受着来自一整个世界的排斥。
比死,更难受。宛若万千丝线在尽力绞动自己的心。
突然,他,又想起了“一切”。
“对了,我,我叫桦离萧,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他,他们都死了····死得,很,很痛苦,很痛苦,他们丢下我,自己走了,自己走了······”
一颗浑浊的泪自他的脸颊滑落。残败的记忆很不美好,他不愿想起,但,它偏偏又如同潮水般,一浪接一浪地涌来。
人,总在孤单的时候,显得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脆弱。
桦离萧在亿万繁星中孤零零地哭了。
很难想象,一个本应青春年少的他蹲在地上抱头大哭是怎样的一番景象,犹如幼稚的孩童迷失在了人山人海中。
“是你吗,吾之宿主。”
一声浑厚响亮的声音在星域中响彻。
桦离萧慢慢地抬起头,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那,是一条有万丈庞大的神龙,通体青黑。一双龙目炯炯有神,仿佛早已看透了因果轮回;龙鳞遍布全身,狰狞的龙角在它的头上闪耀,引动了虚空中万千道骇人的雷电。
它看起来是那么的强悍与矫健,只是轻微的摆动,便是震出了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虚空涟漪,它的每一只龙爪上都握着一颗星辰,一团团星沙似云似雾地萦绕在它的身畔,一股无形的威压快要将它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是谁?”桦离萧苦涩地问道,喉中似是含了一把沙。
“吾,是寄宿在你体内的存在,今生今世都将伴随与你。”
“寄宿在我,体内的存在?”
“是的,”那条青龙张嘴说话,嘴间不时有雷芒闪烁,“吾为上古五玄灵之一——七宿·青龙的本源之力,七宿。”
“为,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我好难受,好难受。“
”你,不需要知道一切,“那青龙的双目煌煌如日,”你所要记得的,复仇尔。“
那青龙接着说了下去:”你,是不是很可怜?瞧瞧你自己那‘凄惨’的样子,你做什么都是显得那么的无能为力。在所谓的一个人最美好的岁月里,失去双亲,失去地位,失去一切,在着世间孤独地苟延残喘着,回想着仇人那副嚣张的面孔,回想着他正拥有着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不咬牙切齿吗,难道没有一团心火在燃烧?没有鄙弃自己的没用吗?不像夺回一切,然后,十倍百倍的‘奉还’吗!“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我只想要失去的人能够回来·····“
”生灵一旦死亡,他的身体便会化作气消散在天地间,滋养万灵,他的精神失去了**的庇护,便会在天地无情的法则下泯灭成粉,不能复生。“青龙说道,”他们永远离开了你,这世间没有轮回,你再也见不到他们,或许,只能在想象中勾画他们的脸——而你,可曾想过,是谁摧毁了这一切?是谁用他的双手将这一切斩断?你还有执念,你还有存在的意义,你不能在这一世恍恍惚惚地度过,因为,你有力量,七宿。“
时间犹若静止,过了好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年。
桦离萧站了起来,抬起了头。
眼神中,是无尽的决绝。
“我,还不能死啊······”
珠帘洞天内,冰弦凝视着盘坐在寒玉床上的桦离萧,有些心惊。
那种神秘的气息越来越浓烈,逐渐抑制了寒玉床上的寒气。
“再这样下去,他心神不保。”冰弦说到。
“此子身上竟会有这等神秘的力量,便是你我都无法察觉,他的身世,实在是个谜。”
此时说话的,是白芍。
桦离萧已经盘坐着昏睡了七天,这七天里,七宿之力时有暴动,但都被寒玉床上有着特效的寒气抑制了。在中途冰弦还特地将白芍请来,只不过便是与桦离萧多有接触的他,也是难以决断。
他们也有想过要强行使桦离萧清醒过来,但怕七宿之力与那神秘气息太过诡异,见证事情发展的冰弦感受极深,她认为那七宿之力是一种有着一定灵智的存在,强行而为恐怕会伤及桦离萧,以致玉石俱焚。
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冰弦想。
此时桦离萧所处的境界十分的奇妙,亦真亦幻,似梦非梦。
他正与那头万丈青龙对话,眼中闪着一道道奇异的光。
”吾辈五玄灵伴天地而生,是守护这片天地巅峰的存在,代表着万物的正面,世代与代表着万物反面的洪荒之力对抗。“那青龙威严的声音在星域中穿响。
”天地法则,玄灵世世代代与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