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好了。”
喻夫人见此,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于是邪恶的交易就此达成。
在喻槟的指导下,县令将这一整件案子拆开,分成一件一件单独的杀人案,这样一来,数量虽然多了,但是总比合成一件来的要好——再说,这样县令才有称案子太多无法处理,进而将喻家侄儿那一桩给交到京兆府的手里的理由,岂不是一举两得?
当然,这个过程中也发生了一些意外,比如,可能同样参与了大型械斗的周家提前察觉到了此事,干脆整理整理以往喻琛亦的黑料,直接一股脑往皇帝面前参,也不管其真实性,总之只要让皇帝生气狠狠地惩罚喻琛亦就行。皇帝确实生气了,也确实罚了喻琛亦,让他没办法插手此案,然而周家没想到的是喻琛亦插不了手,竟然转手直接把这事儿抛给了邰阮。
这下周家也摸不清楚情况了,只能一边试探地派出护卫半监视半保护着,一边接受邰阮的调查,想想看能不能拉拢邰阮。
听起来好像很合理,然而邰阮却没有想明白一点——为什么喻家会把案子交给他?
反正知道了真相之后,他是不可能站在喻家这边的。所以,这案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而现在的问题是,喻家和周家的两伙人,为何要在富阳城外的山林里厮杀?
或许答案还在那片林子里。
邰阮蓦地想起了白沙,还有那丛枯死的草。
他嚯地站起来,叫上何晓晚,就准备往那林子里而去——至于县令就算了,这人敢让他用,他还不敢用这人呢。
因为有些着急,所以他们走得很快,不过半个时辰,他们便站在了当初樵夫发现尸体的那片土坡上,此时往下看去,曾经的殷殷血渍已淡了许多,远远看上去,仍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绿,然而不可否认,曾经有数十条鲜活的生命陨落于此。
那批尸体大多已经被焚化,少数几个有名有姓的,倒是已经送了回去安葬。总之现在,不可能再找到那些尸体。现在若要去查,除了上周家和喻家亲自逮人之外,只能在此地搜寻,有没有当初遗漏下来的蛛丝马迹。
他的目光在草丛里逡巡几圈,还没有看见那白沙,却先看见地上有两行浅浅的草叶被压过的痕迹,不深,看上去倒是像新的马车车辙痕迹,不过,这种才发生了“命案”的地方,还不是大路,怎么会有人经过呢?而且看起来,似乎是往林中深处而去的。
会不会跟案子有关?
邰阮直觉地警觉起来,拉一拉何晓晚,指了指那车辙印,低声道:“我们沿这车辙印跟去看看。”
何晓晚似是感觉到了邰阮的不寻常,也听话地点点头,没有说话,跟着邰阮往那草丛中走,结果刚迈了两步,邰阮就先停了下来,害得何晓晚鼻尖一下子撞上了他的后背,唔了一声,捂着鼻子往后退。
怎么邰阮那么软的身板儿,撞上去还挺硬的?何晓晚揉揉发红的鼻尖,目光控诉。
邰阮尴尬地耸耸肩,想要替她揉揉,却见她警惕地又退了两步,不让他揉。他只得无奈笑了笑,问:“不疼吧。”
才怪。
接收到了何晓晚不满的目光,邰阮只能跳过这个话题,问她:“如果我们遇到了敌人,你有没有把握赢?”他想了想依县令描述的情况推断出的两方人马的数量,又补充道:“就是那种会些功夫的男子,你能应付多少?”
何晓晚想了想,皱皱鼻子:“应该……十几个人不成问题吧。”
那就行。邰阮了然地点头,跟他料想的数量差不多,也就放了心,大胆地往林子深处走去,何晓晚也赶紧跟上。
……
“动作还不快些?”有男人呵斥的声音响起。
周思语拿手帕捂着鼻子,有些嫌恶地道:“这在地下就是不好,光线暗就不说了,通风也不怎么好。”
周景山训了一句自己旁边的助手,转头就腆着脸凑上去对着自家亲姐卖笑:“哎呀,姐,我知道你身子娇贵,但是这最后一批货太重要了,我们必须得亲自监督着啊,要不是爹还要留在京中盯着喻家的人,他老人家都要亲自上阵了。”
“知道是知道,可是我们干嘛不选个就近的地方把东西藏起来?非要运到这偏僻的地方。”周思语还是觉得不舒服,皱着眉头抱怨。
“这不是爹说的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喻家肯定怎么都想不到,咱们绕了个大圈子,最后还是回了富阳这地方!”周景山还在笑呵呵地劝人,心里也有些无奈——其实这趟他们出来实在是危险,毕竟喻家的人绝对都在卯足了劲儿盯着他们,若不是两个多月前他们两边都赔了人进去,恐怕喻琛亦早就反手一张奏折呈给皇帝,狠狠地参他周家人一本了。
毕竟这事儿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行了行了,”周思语挥挥手,转了身要出去,“景山你先看着这些人,我出去透口气。”
“那好,”周景山见这些人把他们的“货物”也都堆得差不多了,也就任由周思语出去了,他转身继续看着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