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的目光落回在那微微紧绷的背影,似乎在观察那发髻间造型别致的发饰。
二楼,电梯轻轻晃动了一下,几乎晃碎了这一室寂静,明明二楼才是目的地,可为何手指就是无法伸出去摁下这一数字?
一楼,他缓缓地,朝前走了一步,身旁,紧紧一肘的距离,她呼吸的声音微微一滞,似乎时间都停顿了一秒。
电梯门打开,他丝毫不顾绅士形象的,当先一步便跨出了电梯,仿佛这就是那一步的意义,只为了早一步走出这电梯。
一步两步三步……轮廓冷峻的男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身,清冷的眼眸直视着女人的面容,几乎有两秒那么长,他轻轻地低下头,点头示意,而后再不停留,转身便离去。
是你好,也是再见。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稳的迈出步伐走出电梯门,走向另一个方向。
那里,聂逸风没有踏入大门,只是微笑的站在星空下的空地上等待,那是她,此生此世的,爱人。
刚刚伸出手去,就已经被紧紧抱了满怀。
这拥抱比往日更要用力。
“可想死我了,阿阮,你想我了吗?”重重的拥抱后,是不容拒绝的近乎粗鲁的热吻。
眼底似有明悟闪过,而后一直端在脸上的矜持微笑变成了无奈的满脸笑容:“哎呀别蹭,妆都要花了……”
爱人细密的低语顺着夜风飘远,没有灯光照耀的楼梯口,他寂静的看着那月夜下相拥的男女,很久也很快,久到心里的冰原又下完了一场大雪,快到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停顿,他转过头去,一步,两步,独自走上了通往二楼的阶梯。
从今以后,那心底世界,应该是无雪也无晴了吧,只剩下万载不动的冷寂,只剩下永不融化的坚硬……
在很远很远的古代,好像也有个关于爱情的故事吧,故事里有个美如月夜的女子,有一阙只响了一夜的情歌,有江南水乡缠绵流动的水声,也有塞北呼啸回旋的冰雪。
那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呢?
好像只有一句话——
自此萧郎是路人。
支线结局《相见不识》完。
结局评定:d
(注,萧郎不指确切的哪个人,在古代,人们就用萧郎代指情郎。)
某种意义上的真.结局——《灿烂华年》
虽然到了这座城市这么久,但似乎一直没有好好地看过这里。
那天下午,忽然的,一只飞鸟掠过窗口,不停在画板上修改细节的手也停顿下来,仰头呷起一口咖啡的空挡里,忽然的,她觉得一直缠绕在心底的某个重量似乎不见了。
放下咖啡杯——她的口味偏甜,这和品味无关,大概就是属于她的几个小任性之一吧,甜甜的咖啡带着醇厚的苦香,她忽然想起,似乎最近的梦里,再也没有冰冷的眼泪了。
窗口放了两盆蔷薇,如今花已开,只是当年簪花的少女,已经变作了另一幅模样。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沉静、成熟,不似曾经强行伪装出的安然若素,此时的她,已经真的静了下来。
看着镜子里的人,她忽然笑了,优雅的、婉然一笑,“该出去走走了。”
那天的下午,放下手头的事物,她随意修整了一番,便跨出了大门。
那天阳光很好,不刺眼也不黯默,微风里,五月天的明媚,扑面而来。
整整五年了呢。
已经,放下了。
装作睁着眼睛,世界却依旧停步不前,而忘记睁眼闭眼的时刻,反而重新踏入生命。
原来这座城市,也如此可爱美丽。
已经可以平静的翻检自己的记忆了,就像坐在沙滩上,看着手心的贝壳。
这些,都是她的人生。
仿佛福至心灵,又仿佛水到渠成,一张原本该沉睡在记忆深处的名片跳出脑海。
若按神语所说,这似乎是——未了结的因果。
话说,曾经意外遇到的某位画家,他所提到的画室似乎就在这座城……
低头一笑,既然想起来了,似乎就无法装作不知道了,如此一想,倒还真有几分兴味。
不知此去,是遇到故人,聊作感慨,还是早已人去楼空,缘悭一面。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