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裘。”
江温酒:“……”
他静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什么是虎裘。
他抬目,顺着商青鲤的指尖看过去,棕黄色的皮毛上布满黑色横纹。
……做成虎裘?
……穿在身上?
江温酒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转眸看向商青鲤,却见她一脸认真,面上瞧不出半分玩笑的神色,甚至那双桃花眼里还透着些期待。
他深吸一口气,艰难道:“好。”
处理完猎物,众人提水把空地上的血污冲洗干净,便各自回家了。
那张虎皮当真让商青鲤留下了,江温酒盯着被她卷成一团的虎皮看了一会儿,眸光晦涩,却也并未说什么。
晚间江牧遥和江温酒父子两人都没有用膳,焚香沐浴后捧着祭祀用的祭品连夜去了山巅上,在宗祠里跪了一整晚,第二日辰时才回到江宅。
腊月初八这日,顾怜一早就钻进厨房亲手煮了腊八粥,等江牧遥和江温酒从宗祠回来,便遣人唤了商青鲤一道在厨房用早膳。
早膳后江温酒回房歇息,商青鲤留在厨房和顾怜一起泡了腊八蒜。
把大蒜掰成一瓣一瓣,剥皮后放进干净的白瓷坛里,倒了大半坛米醋进去将蒜泡住,而后封紧坛口,这腊八蒜便算做好了。
商青鲤自幼长在深宫,后来虽流落他乡,却遇见了玉落溪、商逐岫等人,醉生梦死确实让她吃了不少苦头,但重活脏活累活她从来不曾做过,厨房里的活儿,自然也是没有做过的。
是以像泡腊八蒜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做。
这样普普通通平平静静细水长流的日子,过起来,让人打从心底觉得安心。
腊八节之后的日子,每日里仍旧是喝喝茶看看书闲话二三。
腊月十五这天,用过早膳,江温酒去同长老们商议族中杂事,房中便只剩下了商青鲤一人。
她在铺满长绒毯子的地上扔了只蒲团,找了一本游记盘腿坐在蒲团上翻看,身侧不远处置了茶炉,炉子里柴火烧得正旺,炉上汤瓶里的水烧开后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酱油趴在茶炉一旁打盹儿,尾巴恰好搭在商青鲤膝盖上。
桌上香炉里的檀香还未燃尽,袅袅青烟被透窗而入的风吹散在空气中。
一点一滴,无不让商青鲤觉得惬意。
手上的游记正看到精彩处,便听得卫瑜站在门外走廊上边叩门边唤道:“姐,开门。”
商青鲤一愣,搁下书起身将门打开。
卫瑜窜进房内,四下扫视了一圈儿席地在茶炉另一旁坐下,抬手揉了揉被风吹的有些僵硬的脸颊,伸手探入怀里,掏出蜷缩成一团在睡觉的花栗鼠,扯了下它的尾巴。
商青鲤关上房门,提起茶炉上的汤瓶泡了杯茶放到卫瑜身旁,重新在蒲团上坐下,道:“有事?”
“啧。”卫瑜桃花眼斜飞,道:“无事就不能来找你么?”
“……”商青鲤无奈道:“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花栗鼠在卫瑜扯住它尾巴的刹那就已惊醒,站在卫瑜掌心上睁着双小眼睛有些紧张的四下张望,卫瑜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摸出一小把瓜子放到掌心上,花栗鼠低头嗅了嗅,用两只前爪捧住一颗颗瓜子开始嗑。
商青鲤颇为无语的看着瓜子皮从卫瑜掌心溅落在白色的毯子上,抬手抚了下额头,拿起之前未看完的那本游记继续翻看。
等到花栗鼠嗑完一小把瓜子,卫瑜咧嘴笑了笑,将花栗鼠塞回怀里,拍了拍手,端起身旁的茶杯一口饮尽杯中茶水,道:“姐,收拾几件衣物跟我走。”
“嗯?”商青鲤不明所以,翻书的动作一顿。
卫瑜站起身来从她手里拿过那本游记,拽着她起身,道:“小叔说成亲前你不能再和姓江的见面了,所以让你去你师父那儿住一阵子。”
“……这是什么理?”商青鲤奇道。
“不知道。”卫瑜耸耸肩,道:“歪理吧。”
商青鲤:“……”
心中虽有些不解,商青鲤了几件衣物和卫瑜一道去了商逐岫在九渊的住所。
商逐岫的住所与江宅隔的并不远,出了江宅大门,顺着山道往下走上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见到山道左侧有一条小路往左延伸而去。
沿着小路,穿过松柏林,便入了梅林。
粉色的、红色的梅花竞相绽放在枝头,冷冷梅香扑鼻而来。
梅林间有黄泥筑就的矮墙,墙面上攀着些落了叶子布满尖刺的藤蔓,矮墙内是宽敞的院子和一间黄泥筑墙茅草盖顶的屋子。
院子一角种了几棵罕见的重瓣绿梅,萼绿花白、小枝青绿。商逐岫和卫渊两人,此时正坐在梅树下对弈。
“师父,小叔。”商青鲤提着包袱走到两人面前,低头扫了眼棋盘。
商逐岫点点头,落下一枚棋子,道:“成亲前就在为师这住下,等着他来娶你过门。”
听见“娶你过门”四个字,商青鲤面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