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长的话韩屏一句没听进去,此时的韩屏几乎没有了思维,她的眼前景物都已经失去了色彩,耳朵里是嗡嗡的杂音,脑袋象被两扇巨大的铁门使劲挤压着一样,闷疼得难受。行长那粘着唾液的厚嘴唇,在她眼前机械地上下咬合着,至於说的什么,她一句都没听到,就这么傻楞的盯着地上那被行长弄髒的白丝袜。直到行长的手又抓住了她的脚踝,她才有了意识,感觉行长那抓住自己的手,犹如一只癞蛤蟆爬上来一样的噁心。惊叫了一声,韩屏跳下了床,顺手抓起自己的包,趿拉着鞋踉跄着跑了出去。
九十六
一个多小时后,在徐闽的病理室里,身心俱疲的韩屏坐在病理室的床上,身边堆着一大把酒精棉球。韩屏已经用那些酒精棉球把脚擦得通红,可还是在那机械地擦着。心里阵阵的噁心,可又吐不出来,眼泪已经没有了,可是在给徐闽断断续续的叙述中间还是会抽泣两下。
徐闽站在她身边,一脸的关切和愤恨。这样的异性癖,作为医生她瞭解不少,但却从没真的遇到过。现在听了韩屏的叙述,她也是愤怒,更感到噁心。在她的潜意识里,这样的xìng_sāo_rǎo比真的被强暴还噁心。用手抚摸着韩屏的肩膀,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安慰韩屏。一向口齿伶俐的她,现在搜肠刮肚了半天,都没找到一句话能来安慰韩屏,於是就只能陪着她歎息。
韩屏的情绪终於慢慢地平复下来。扔掉手里的酒精棉球,身子软软地靠在徐闽的怀里。徐闽坐在了床边,怜爱地把韩屏抱在怀里。感觉这身子是那样的虚弱,肩膀还在微微的颤抖。情绪虽然平复了,可是表情依然带着惊恐,眼神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阴郁而迷茫。徐闽把韩屏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轻轻梳理着她淩乱的头发,把脸帖在韩屏冰冷的脸上,尽量温暖着她的心绪。
韩屏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徐闽那关切的眼睛,用嘶哑的声音问徐闽:“徐姐,你说,这男人为什么都这样呀?外表看着那么严肃那么文质彬彬的人,怎么暗地里就这么肮髒龌龊,这个世界还有好男人了吗?我现在一想到男人就噁心。”话没说完,喉咙里一阵干呕。
徐闽沉吟了好一会,才歎息着说:“其实你行长那是一种病态,这样心理和性心理不健康者很多,但因为这样的人一般都会把自己的yù_wàng压抑住,所以平时你看着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可能是你酒后的状态太迷人了吧,刺激了他内心压抑的yù_wàng,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别想那么多了。”
韩屏摇了摇头,今天的事给她的心灵打击太大了。现在她的心里,所有的男人都是那么的猥亵那么的淫亵。就是回想起以前和江鹏那甜蜜的缠绵,都觉得那么的噁心。从这一天开始,以前那个天真单纯,爱笑爱玩的韩屏再也不会有了。现在的韩屏,美丽的眼睛里满是迷茫的愁雾,笑对她来说,已经很困难了。
手机的铃音还是那么欢快,它不了解主人的心思,还是那么快乐地传递着来电的资讯。韩屏懒洋洋地拿起电话,看着江鹏那熟悉的号码,眼睛又湿了。可是她真的不想接这电话,况且自己现在这沙哑的嗓音没办法和江鹏说话。今天发生的事,她不想让江鹏知道。
徐闽善解人意地拿过韩屏的电话。刚接通,江鹏就不耐烦的质问为什么不接电话,徐闽笑着对江鹏道:“江鹏呀,我是徐闽。韩屏中午喝多了,在我这躺着呢,你有什么事吗?哦,没事呀,那这样,你陶哥出差了,晚上我正一个人没意思,让她晚上去我那陪我你没意见吧?”
放下电话,徐闽边穿衣服边去拉起来韩屏:“走吧傻丫头,你这样是没办法回家了,去我那睡一晚上吧。咱现在去买点好吃的,晚上咱就在家自己做。”
韩屏撅着嘴下了地,要穿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就一只脚穿着袜子呢,於是委屈得又要哭。徐闽赶紧从衣柜里拿出一双新袜子扔给她,找点别的话题转移了韩屏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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