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是华夏礼典的一部分,是儒教礼仪中主要部分,礼有五经,莫重于祭,是以事神致福。祭祀对象分为三类:天神、地祇、人鬼。天神称祀,地祇称祭,宗庙称享。古代中国“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祭祀有严格等级。天神地祇由天子祭。诸侯大夫祭山川。士庶只能祭己祖先和灶神。清明节、端午节、重阳节是祭祖日,也有其他应各地风俗而立的祭日。但凡祭祀,必有神祇,而所祭神祇必须入国家祀典,由皇帝批准后方准许祭祀,否则就是“淫祀”,要受律法惩处。轻则斩首示众,重则诛灭九族,非常严格,深受当今天子重视。就如后世的黄巾,就是防于对宗教的控制的原因。(儒教百神,组成像人间官僚系统那样的等级体系。每个神的品级、爵位,一般说来,是由儒者规定的,并载入国家祀典。平素,它们依照规定,享受一方祭祀,如同诸侯的有封地和食邑;大祭时,则依品级配享、从祀于天坛之上。不入祀典的,被称为“淫祀”。“以共皇天、上帝、社稷、寝庙、山林、名川之祀”。[2]“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淫祀无福。”)
而今天进行的粮祭是由当今天子平帝亲自许可,目的自然是为了鼓励农业生产,避免天下人舍本逐末已致国本不稳。汉家天子一向重视本业,高祖就曾为了本业杀了一大批商贾,假借儒家之手评击商户,将之贬为末业,导致如今商业虽有所发展,但从不被天下人政治接受。由此可见儒家水军的厉害,人言可畏!
济阳县城里有市集,仿长安城(京城)设东西两市,今天的粮祭就设在东市。此时东市井然有序,充斥着一股严肃的氛围,空气有些凝重。
市中设有祭台高一丈,台上是上到县令下到县史的各级官吏,台下俩侧是县兵,中间是隶属济阳县范围内的各村里里正和所领的各村里耕地契主。此时祭台上主记室(西汉县级官员,主管文书)正朗诵祭文:
“日月经天,江河奔淌。两岸四地,豫台澳港;
同祖同根,同愿同向。血浓于水,四海共襄。
新郑拜祖,源远流长。黄陵祭祖,扫墓酹觞。
拜祭呼应,相得益彰。敬慰拜告,状惟尚飨……”
此时台下有两个青布裤褂的总角正在说话。
“大兄,李先生念得是什么,怎得如此晦涩难懂!”这是年
龄较小的刘广,十三岁,刚入舞勺之年。
“这是祭祀黄帝用的大典祭文的第四篇,四海同拜。二弟,你忘了父亲说过的话了吗,此时必须禁言,小心回去挨罚!”说话的正是刘渊。虽是总角,站的却挺直,眼中透露着蚕桑,似在回忆往事,让人下意识的忘了他的年龄。是的,他在回忆,回忆上一世的最后一幕,那是2016年的清明,家住在黄何边的他当时也是在参加这么一场类似的祭祀活动。但身为21世纪的大学生又怎么可能对此产生兴趣,感到鼓噪难忍的他偷偷离开现场,独自一人来到黄河边上玩手游。突然河边一块方形扁平的石头引起了刘渊的注意,因为这块石头实在太方了,就像是用精密的仪器切割出来的,但又没有一丝人工的痕迹,刘渊是自动化专业,多多少少懂点机器。感到奇怪的他就下意识的拿起那块石头,谁知脚底一滑掉入黄河中,待他醒来就出现在了刘府,并莫名其妙的成了县令刘荆的长子,真是世事难料!
听了刘渊的话,刘广忙向台上望去,见刘荆并未注意到他才松了口气,不过却是再也不敢说话了,老老实实的跪坐着。刘渊见此,心里暗自好笑,上一世一直想要一个弟弟,这一世到是满足了他这个愿望。忽然又为他感到担心,刘广的性格太过软弱却不是什么好兆头。
现在可是元始三年,人人皆知大司马王莽坐丞相位行的却是皇帝才干的事,朝廷上本就纷争不断,汉家刘氏与王氏外戚更是屡次大打出手。而刘荆这一脉又属于中山王刘成都的庶支,中山王刘成都是太皇太后王政君所立,原是故桃乡顷侯刘代之子。故桃乡顷侯刘代又是中山孝王刘兴的表兄弟,也就是当今天子平帝刘衎的皇表叔,所以刘成都就是平帝的皇表兄,是皇室正统,加之封地富裕,拥兵十万,就更是王氏集团的眼中钉,但刘成都颇为狡猾,一直未落着什么把柄,反倒是有着王氏集团所不知的不少暗手,多次交手反倒是王氏吃了亏。不过这都是暂时的,知晓历史的刘渊知道,两年后平帝病逝,王莽无人能挡,朝野将进行一次大清洗,血流成河,刘氏死的死,残的残。王莽又恐刘氏余波,仆而复起,索性将汉室诸侯王,一体削夺,废为庶人。只有前鲁王刘闵,中山王刘成都,广阳王刘嘉,曾颂莽功德,侈陈符命,故仍得受封列侯。就连如日中天的中山王刘成都都不得不通过拍王莽的马屁,来求得生存空间,更何况他们这些刘氏多少辈的庶出了。
想到这里,刘渊的心情更加沉重,“是该打算打算了……”
正在这时,主记室李德念完了祭文。祭祀结束,刘渊早已经没有心情观看接下来的授衔典礼,便向刘荆抱恙身体不适,刘荆安慰几身,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刘府后,刘渊正坐在房内的书台上,眉头紧皱,十分忧愁。忧的是,该如何应对两年后的惊变。刘渊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仅仅只有两年时间,当务之急是要怎样做才能在两年后保住自己一家人的性命。
半响,刘渊似乎